第十四章
住自己那匹野马,那马长嘶一声,又不服气地前俯后仰了一番,只把坐在马背上的王鼎和另一位姑娘折腾地白眼直翻。宇文恺定睛看那姑娘,只见她一副清秀孱弱的模样,眼睛跟瑶池里九千年一熟的蟠桃一样鲜艳,看样子是刚刚大哭过。他再看看双手卡着人家腰比熊瞎子还要粗武的王鼎,纳闷地质问道:“王兄,你怎么能做出这种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的劣行来呢?”
王鼎刚刚稳住马晃的晕厥,宇文恺这顿责问又差点没把他气得翻个白眼再昏过去。他勒紧缰绳跳下马鞍,又把被颠簸得仿佛只剩一口生气的女子也抱下马来,大声驳斥说:“安乐兄你胡扯些什么?!这位是范家的品湘小姐,今天白天他父兄向她逼婚,非要她下嫁奴才。她死活不肯,搞得满庄风雨。幸好我在她家借宿,她才好来找我,我想先把范小姐安顿好,再回庄上一拳打死那个恶奴,再把她那无良的父兄该杀的杀,该剐的剐……”
宇文恺见王鼎真的动了气,直到他的脾性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万一搞不好还真能出人命。他赶紧也跃下马来,拉住王鼎说:“王兄何必如此大动肝火?一个区区奴才,你打死他恐怕还会脏了自己的手。你要是为范姑娘着想,也不好伤她父兄性命。况且你如此匆忙,要把范姑娘送到何处去?”
王鼎犹怒气满胸地说:“送到我家!”
宇文恺忙拉他过来,低声说:“范小姐毕竟还是范家的人,你若将她擅自三带到府上,倘若范家告你强抢女儿。官司输赢先放在一边,岂不是有损令尊的美誉?我看不如先将范姑娘送回庄上,你可以陪着她,无论和我一起还是和长生一起,既能有个照应,范家也说不出什么。”
王鼎向来比较佩服这个朋友说话的分寸,方才一番分析,他火气也消下许多,于是点点头说:“宇文兄言之有理,我们这就回去。”回头又安抚范品湘道:“品湘你不要怕,有我在你身边,不管什么人对你不利,我都一拳打死。”
范品湘边抹眼泪边无语点头,麹敏看她可怜楚楚的样子禁不住也心酸起来,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说:“范姑娘,不要哭了,有我们在这里护着你,没人敢把你怎么样的。来来,跟我坐这匹马吧,那匹马野性难驯,叫他们男人去坐……”
宇文恺眼巴巴地看着两个女子骑上自己那匹好马,跟他们打声招呼后便策马而去,再瞧瞧王鼎那匹兀自东窜西跳,打着喷鼻很不服气的野马。想想方才同麹敏共乘一骑,何等和美?如今不但斯人独去,还要忍受抱着王鼎挨畜牲欺负。念到这里他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王鼎那匹马本是西域好马,但是好马就像演艺界的大腕,往往脾气大不听人摆布。原来只有一人骑乘它也就罢了,方才居然上来两个人,它怎么能心情舒适。哪料到这还不算,如果又骑上了两个更重的汉子,它脾气自然越发不顺,一路上急冲急停,左摇右晃,上跃下摆,比现在坐过山车都要刺激。王鼎在前面抓紧缰绳,宇文恺在后面揪紧王鼎的袍子腰带,两人都不敢睁开眼睛,任凭这匹野马耍着性子朝前冲去。
后世有话说“困境促发思考”,宇文恺为了减轻颠簸不宁的痛苦,只好把注意力集中到其它事情上去。他忽然想到范家要把女儿嫁给一个奴才,究竟原因何在?左思右想不得其解,便询问王鼎。王鼎也正被马折腾得痛不欲生,巴不得有人同自己说话,便滔滔不绝地把昨晚的壮举描绘一番。宇文恺听他说完,便急忙问道:“王、王兄,你说昨晚、晚上那个恶奴王义、义、义——这该杀的死马、马——他在外面哭笑了整整一夜、夜……”
“哈、哈……是啊,他要是、是敢停住,我就出去废了他……”
“可、可是第二天范家父子就非要把范姑娘嫁给他、他么?”
“是啊,这两个、个蠢透的混蛋!”
“那就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