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宇文公子,我在这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就在宇文恺脑后响起,把他吓得全身霎时被冷汗激透。
“拜托,范大爷,你想把我吓得心肌梗塞啊?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跳出来了?”
“我一直在这里啊,刚才听见你说凶手凶手的,所以就没有敢出声。”
“你真够鬼的!我还以为你老实巴交呢!”宇文恺一把拉住他的手:没错,干巴巴的,还有皱纹,是范济无疑。
“苻公子,苻姑娘,你们在么?”郭卫扯着大嗓门,那声音真是犹如黄钟大吕。
“在这边,我们正在往门口走!”——黑暗中才感到苻茂的声音有些沧桑。
“我在推着哥哥走呢!”苻茵也颤巍巍地回答道。
“高当牛,高丑儿,你们在么?”
“我在。”高当牛操着公鸭嗓喊道。
“高丑儿?高丑儿呢?”
“唉呀!”高当牛忽然又叫了一声。
“高当牛,你怎么了?”郭卫呼喊道。
“我踩到了软绵绵的东西!”高当牛声音颤抖得像多年后出现的弹簧一样,“大家不要急,我摸摸,好像是个人。”
宇文恺心顿时咯噔一下,果然高当牛的公鸭嗓就再次充满惊恐地响起,“粘糊糊的,是血!是高丑儿,我摸到了他腰上的麻绳,他死了!他死了!”
使劲摇晃着被打昏的王鼎说:“王兄,王兄!定九!是我啊,你不会真挂了吧?”
麹昭着急地问:“用不用泼冷水浇醒他?人都去哪里了呢?”
夏青君满头大汗地从外面跑进来道:“我满城都找遍了,一个人也没有,父亲也不见了!”
庾养皱着眉头说:“我估计宇文恺已经发现宝藏的地点了,只是这家伙总喜欢急于标榜,这时节恐怕早领他们去寻宝了。”
“可是,他怎么会知道藏宝之处?藏宝之处又究竟在哪?”
庾养低头看看王鼎和范品湘说:“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两个家伙赶紧弄醒了。”
“我来!”性子爆急的麹昭捋起袖管,“啪啪”扬手就扯了王鼎两个响亮的耳光。
“我靠,你是想打醒他还是打昏他?”庾养把她推到一边去。
麹昭委屈地说:“那你说怎么办……”
“废话!弄点凉水来,激醒他们!”
“不用麻烦了,我拿来了。”夏青君不知什么时候端进一木盆水来。
“你看看人家夏姑娘,凡事动动脑子!”庾养继续呵斥道。
“哼!你自己来,我什么也不会帮你了!”麹昭一屁股坐在旁边,怒气冲冲。
“好了,乖,当我方才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到。快帮我把这个蠢东西扶起来,把他脑袋放水盆里去。”
麹昭是个明事理顾大局的人,此时也不再跟庾养争执。三个人把体重如牛的王鼎翻转起来,麹昭本想好好表现,结果想得越多就越紧张,手一颤“扑通”一声就把王鼎的头部摔到了木盆里。
“唉呀,你非要灭口不行么?他好歹也是条人命,不是畜牲!”庾养一边说着,一边揪着王鼎头发使劲在木盆里涮。
王鼎依然不省人事。
“你看你看!本来一浇就醒,现在活活被你搞死了。”庾养摸摸王鼎的鼻子,气息很足,没有性命之虞,但恐怕再筋道的人也经不起这样摔打。他把王鼎的脑袋从水盆里捞出来,丢到一边,指指范品湘说:“来来,试试这家伙,你可千万小心啊,她可禁不起刚才那么折腾。”
麹昭和夏青君忙手忙脚地把范品湘抬过来,庾养摸摸她的脉息,应该和王鼎一样无碍。他顺手抓过她的头发,把头发拎起来往木盆里蘸去。
“疼、疼……”范品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