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
讨论着什么。
我站起来,头还有些晕。我走出屋子,问她俩说:“案子破了?”
“哈哈,你醒啦?那个药瓶里面被注射进去了大量乙醚,所以你一嗅就昏倒了。”林瑛扶我坐在沙发上说。
“你怎么看出凶手是陈祈仁的?”我问妻子。
“一开始就有怀疑。”妻子白我和林瑛一眼,似乎对她扶我的动作相当不满,“首先是如果郭钠和他的穿着,如果凶手是郭钠的话,他既然策划好了这出戏,不会只穿着一个小裤头就自杀吧?从心理上讲,自杀的人可不想衣冠不整的告别这个世界,而恰好我发现陈祈仁穿得整整齐齐的样子——一个半夜准备就寝的人是这样穿着么?这引起了我的初步怀疑。”
“再有就是我的疑虑,”林瑛补充说,“如果凶手是郭钠,他不喝掉有毒的可乐,而采取注射的自杀方式呢?”
妻子点点头,继续说:“其实事情确实是策划好了,陈祈仁把搞来了毒药和乙醚,他趁郭钠不备,把乙醚注射到‘鼻炎灵’中,将他麻醉之后,又给他注射了毒液,把装有乙醚的药瓶裹好扔下去,顺手拉上窗帘,让人想不到窗外的事情。然后把撕下来的‘遗书’放在郭钠身边——这估计不难,郭钠那么喜欢村上,随手抄写两句小说里的话是平常的——然后他自己服下毒,在痛苦中和郭钠一同死去。我相信鲁岳一开始走进密闭的寝室觉得头晕的情况,很可能就是屋里残余的乙醚气体在起作用。”
“可是他为什么这样做呢?”我还是一头雾水。
“因为嫉妒啊!”妻子说,“其实你在咖啡馆听到陈祈仁描述的那个人,并不是丁绘所说的申物华,而正是郭钠。我记得你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一向假惺惺的’而申物华的样子你们也都看到了,他根本就不是假惺惺的人。陈祈仁就算在丁绘面前诋毁他,凭他的智商,也不会选用这个偏差的谩骂。而谁最有可能被他说成‘假惺惺’呢,只有郭钠像,他总是老好人的样子,总是乐于助人。而且我相信,丁绘爱上的那个人就是他,她能歌善舞,他正好是文艺部长。而且,像言桄所说的,喜欢村上的人都喜欢绿子吧——丁绘那么像绿子,郭钠又是一个村上迷,两情相悦,理所应当。所以申物华看到最近陈祈仁痛不欲生的样子,而他在恶意诋毁郭钠,被丁绘嗤之以鼻之后,不择手段地痛下杀手,顺便造成郭钠谋杀他之后自杀的假象来证明自己在雕刻时光说的‘威胁论’所言不虚。”
“难怪丁绘那个下午黯然神伤,还掩饰说陈祈仁提到的人不是郭钠而是申物华,她是在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啊——总之这个凶手太可怕了……”
“比凶手更可怕的,是嫉妒这个恶魔。”林瑛笑着,故意拍拍我说。
“你们俩真当我不存在啊?!”妻子怒发冲冠。
“看看,嫉妒了吧!要改!”林瑛哈哈大笑。
“听到了不?要改——”我也语重心长似的,对妻子开玩笑说道。
我们三人放松的笑声回荡在屋里,我忽然想起了弗兰西斯·培根的一句话——“在人类的各种情欲中,爱情和嫉妒是特别具有迷人魔力的。”
我拿起妻子的手,紧紧攥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