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
么说的,注意!但我不确定他是否接受这份邀请。他正在休息室的吧台喝威士忌,而且他喝酒的样子让人想起狮子笼的放饭时间。”
“他叫什么名字?”
“我不知道。他说他要见里弗斯医生……”
“里弗斯医生!”路易丝叫道。她把手举起来,好像要遮住眼睛;忽然得到的启发,混合着惊愕,让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的老天爷,听着!他是不是秃顶,肚子很大?戴着一副贝壳质框架的眼镜?而且老是说着‘该死’和‘去他娘的’?”麦克塔维什一边点头她一边叹气,“恐怕,你知道,那是亨利·梅利维尔爵士。”
对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来说,这名字没有什么意义。但对凯里·昆特来说,它可非同寻常。
“亨利·梅利维尔爵士?不会是伟大的亨利·梅瑞威尔爵士吧?”
“是啊。你认识他?”
“不。但要是能让我见到他,让我割掉耳朵我都愿意!”凯里说,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显现出热情的态度。他转向马奇,“他是战争办公室的权威,解决过各式各样引起轰动的犯罪事件,每一个我想我都记得。”
“真的?”马奇说。
“我一直很想见见他,但我听说他是那种难以接近的傲慢的家伙,没什么人能靠近他。”凯里对路易丝·本顿说话的口吻又增添了一层尊敬,“你说你认识他?”
“没错!”路易丝夸张地说。
她走下两级台阶,金黄色的头发在太阳下闪着光亮,穿着白色短袖连衣裙的身影显得格外优雅,然后她挽起了凯里·昆特的手臂。这是个完全无恶意的动作,它只是一个友好的人做出的表示友好的动作。当然了,马奇·帕利泽完全没有任何理由用那么冷若冰霜的眼神瞅着他们俩。
“老天爷!”凯里低声咕哦着,“我完全不知道那个人就是……他在这儿做什么?”
“你说亨利·梅瑞威尔爵士?”
“是啊,当然!”
“我们的一个朋友里弗斯医生——”说到这儿,路易丝的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他要给他演示怎么从活的爬行动物身上提取蛇毒。你知道,是为了医学上的用途。你没在爬虫类馆里见到杰克·里弗斯吗?”
“没有,我记得是没有。除了我们之外好像没有其他人。”
“那他可能被耽搁了。不管怎样,麦克塔维什会把亨利·梅瑞威尔爵士送到这里来的。同时,你们请进吧!”她领路走进宽敞的大厅。大厅的屋顶很低。空气冷冽,并且经过了精心打扫,显得闪闪发亮。左侧有两扇门,右侧有三扇。通过其中的一扇,也就是左边的第二扇,他们能看到一位矮个子的黑发女仆正把一个真空吸尘器费力地往厨房推。在大厅的后部——面对他们的——还有一扇门。那扇门关着,在它的门把上挂着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请勿打扰”,就是宾馆里常见的那种。这卡片的样子与整洁的大厅极不相称,但在日常事务中显然又常常用到,这种冲突让凯里·昆特特别注意到了它。他很正确地猜到,那是老人的书房。之后路易丝·本顿把他们领进了左边的第一个房间里。
那是间起居室,在避光的地方,昏暗而舒适。凸窗里面有正方形的小嵌板和套着印花棉布的座位,从窗户望出去能看到前院草坪整洁的大片绿色。因为年代久远而磨得发亮的深色地板上放着一圈高背座椅,在深红色砖石砌成的巨型壁炉旁围成一圈。白色的石灰墙、低低的屋顶、还有低低的书架,那上面明亮的硬壳书衣都换成了老式皮革,所有这些形成了轻松舒适的室内氛围。你能感觉到,没有一点匆忙或粗暴的痕迹能够干预到这里来。
第一次,马奇·帕利泽穿着她的羊毛上衣和灯芯绒裤子开始显得不自在起来,特别是那双满是污垢的棉布手套正从口袋里悄悄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