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完全没有危险
伙子,”亨利·梅瑞威尔爵士说,“建议和诱惑我,其实基本上是蒙骗我,让我许诺要去看他把蛇毒从那些可恶的家伙身上提取出来。我昨天乖乖上这儿来了,结果神经系统受了那么大一个打击——”
“等一等,先生,”凯里抗议道,“我们能不能先把那件事给忘了?”
亨利·梅瑞威尔爵士什么也不会忘。
“我要告诉你们一个小秘密,”他小声说,还眯着眼邪恶地打量了四周一圈,以确保周围的人都没在偷听,然后他把音量降得更小,说出了一个重大秘密,“我害怕他们。”
马奇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是吧,亨利爵士?”
“你可能不会相信,”他用力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说法,“但这是真的。除了把我拉过来看一整场真枪实弹的表演之外,他们今天什么也不干。他们早就想把这批毒蛇毁了,在那之前里弗斯想先提取到一些真正的蛇毒。”
爬虫类馆的门上装饰着简单的红砖和常春藤,此时门口出现了一点动静。杰克·里弗斯医生,穿着运动服,手里提着黑色的手术包,正一步两级地跳下台阶来。他身边一侧是安格斯·麦克塔维什,他手里有个奇怪的东西,有点像一小截木头把手,在末端接了一圈金属丝。
帅气的医生今天看上去容光焕发,棕黄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光亮,而他的双眼也闪烁着热情的光芒。
“全都为你准备好了,亨利爵土。”他兴高采烈地大喊。
亨利·梅瑞威尔爵士把手放到自己的帽檐上,狠狠地把它往下拉。
“孩子,如果你不像一个该死的牙医那样喋喋不休,”他说,“我会非常高兴的。听着,现在,公平、直接、诚实地对我说,你确定这没问题吗?”
“我亲爱的先生,”里弗斯笑了,“一丁点儿的危险都没有。对不对,麦克塔维什?”
“是的。”安格斯·麦克塔维什说。
“本顿先生,”里弗斯的脸蒙上了一点阴云,“曾经绑也不绑就用帆布袋装蛇。他在海格特大学给学生上课的时候,曾经把袋子带到教室里去,直接把它们倒出来——也没绑着——就倒在桌子上。”
“我打赌那肯定给那班学生带来了无尽的快乐,”亨利·梅瑞威尔爵士说,“我打赔他们喜欢这个。难道没有学生出于本能突然从窗口逃出去吗?”
“噢,他们习惯了。”里弗斯避开了重点。“这种对于蛇的恐惧,”他继续说,“是很过时并且愚蠢的。比方说诺贝尔太太吧。”
亨利·梅瑞威尔爵士呻吟了一声。
“她的丈夫,诺贝尔船长,”里弗斯接着说,“在爬虫方面是个真正的天才。但这位女士自己对它们则是看也不敢看一眼。那是真正的恐惧,可能也是她唯一的弱点。”里弗斯停顿了一下,被逗乐了,“关于诺贝尔船长,还有一件事。霍勒斯·本顿发誓说他前两天看见那家伙了,在索霍一家餐馆喝得烂醉。那儿的服务生说他常去豪饮,已经十八个月了。我简直不敢想象,霍勒斯四处散播关于这位绅士船长的那种故事究竟是什么用意。不过不管怎么说,这跟我们的主题没有关系。当然,这种对蛇的夸大的恐惧其实是很盲目的。”
“那被蛇咬呢?”亨利·梅瑞威尔爵士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孩子!如果你被那些讨厌的家伙中的一条咬了,你说严重不严重?”
里弗斯想了想。
“这是真的,”他愉快地承认道,“如果是被有前钩牙的蛇咬了——”然后他停下来,看见了马奇和凯里。“哈哕,你们两个!”他说,“我要给亨利爵士做个演示。想来看看吗?”
马奇犹豫了一下。她和凯里交换了一瞥,显然对这件事有些抗拒,却又禁不住被吸引着。
“我确实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