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地底骷髅
冯欣然回到警队后,把这件事向支队长李观澜做了汇报,又来到法医室,把许罗丹签字的申请DNA鉴定报告交给苏采萱。
苏采萱听过冯欣然的叙述,也认为曲琳不留只言片语就离家出走有些不可思议,说:“亲生母亲无缘无故地抛弃十岁的女儿,大违常理,就算她想改嫁,也不必那么急吧?再说带着女儿改嫁也不是不可以,这个人真的很奇怪。”
冯欣然说:“要我说就是绝情,狼心狗肺。但是据许罗丹说,她母亲待她又非常好,很疼她,这又不好解释了。”
苏采萱说:“这倒勾起我的好奇心了,很想知道真相。”
冯欣然笑嘻嘻地说:“连苏姐这样的女强人都有执著的八卦精神,看来八卦真是女人与生俱来的特质。”
苏采萱半真半假地呵斥他说:“你小子越来越胆大,动不动就拿我开涮。还管我叫女墙(强)人,嘲笑我睡觉时对着墙是吧?”
冯欣然忍俊不禁,说:“苏姐,我真没这意思,就凭你这模样,这身段,要找男人还不是一抓一大把,是你自己眼界太高。”
苏采萱打断他说:“别耍贫嘴,话说回来,许罗丹也怪可怜的,做完鉴定,你马上把结果通知给她。”
两天以后,DNA化验结果出来,梁美芬与许罗丹的基因序列相似程度达,证实有亲密的血缘关系。
遵照许罗丹的意愿,曲琳的遗体仍保存在医学院的储藏室里,用于医学研究。
虽然落实了梁美芬就是曲琳,是许罗丹的亲生母亲,苏采萱却仍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知道许罗丹不会就此罢休,一定会继续追查曲琳抛弃她的真相。到底是出于什么特别的原因,曲琳竟忍心弃亲生女儿于不顾,隐姓埋名改头换面地嫁给一个贫穷浪荡的农民?母女之间相距只有二百余里,她又怎么会在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里从不回去看一看女儿?警方到底要不要介入这起事件的调查?
苏采萱终于忍不住,向李观澜说出心中的疑团。
李观澜舒服地陷在椅子中,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铅笔,令人眼花缭乱地快速转动着,貌似悠闲地说:“小冯向我汇报后,我也感觉事情有些蹊跷,不过师出无名啊,一来曲琳当年的居住地点在雷克县的辖区,二来这也不是刑事案件。曲州警方贸然介入,会遭到质疑和诟病。”
苏采萱说:“也是,可能是我好奇心太强了,还是算了吧。”
李观澜和苏采萱都是有着寻根究底精神的人,内心深处难免对这件事割舍不下。但是,他们每天都要面对大量的新案、陈案和突发事件,终究不能在这起过去十多年的民事行为上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
如果没有陈华秋市长,也许这陈年往事的真相永远不会被揭露出来。
那是在许罗丹认母事件发生一年以后,2009年夏天,曲州市赵家乡强制拆迁三百余户,准备大兴土木,在当地兴建松江省最大的度假村。
这项工程已经策划了很长时间,由于要拆迁三百多户,拆迁难度很大,曲州市长陈华秋的弟弟陈云秋接下了这项工程。
工程进展到第十天,一名工人在挖地基时,铁锨撞到了一件硬物。起出来看时,却是一颗人头骷髅,眼窝处两个深邃的黑洞,满口牙齿俱在,大张着嘴,似乎要择人而噬。
由于在光天化日下,身边又人来人往,那名工人并未感觉恐惧,将骷髅头展示给其他人看。有胆子小的就说,这里又不是坟茔,怎么会有人头骷髅,不会是被人害死的吧,应该马上报警。
工头黄老三听见几人围在一起说话,走过来骂骂咧咧地说:“报什么警,是不是吃饱了撑的?警察来了还能施工吗,都给我老老实实干活去。”
虽然被工头骂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