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苏采萱有麻烦
阶段。
苏采萱在听到李长城坠楼身亡的消息后脑海里一片空白,就遵从李观澜的建议说:“那好,常青来局里快一年了,独立办过几次案子,虽然没办过命案,但凡事都有第一次,这次就让他放手去干吧。”
苏采萱把正弓着腰在河岸边寻找作案痕迹的常青叫过来,说:“我有急事要先离开,你独立完成接下来的检验工作。”
常青时年二十四岁,戴一副近视眼镜,消瘦而苍白,一望而知是个书生。他一听要独立尸检,感觉责任重大,有点底气不足地说:“苏姐,我成吗?”
“你就职以来办过的几件案子都不错,要对自己有信心。这具尸体我已检验了大半,后脑的裂痕是体表唯一的外伤,解剖后只要确认尸体肺部没有积水,就能断定死者是先遇害然后被抛尸到河里的。”苏采萱顿了顿又补充说,“死者生前患有晚期肝癌,对你的检验可能有导向作用。”
常青稍微增加了点信心,说:“那好吧,我一定努力做好。”
苏采萱鼓励他几句,就急匆匆地赶回局里去见金水。
苏采萱才走,人群外就乱哄哄地闹起来,有人又哭又叫:“老范啊,是哪个天杀的害了你啊?!”“爸呀,你咋这么狠心就抛下我们走了?!”
李观澜知道是死者的家人到了,就低声吩咐冯欣然说:“你过去应付一下,看看死者家里来了几个人,把他们分开,单独调查取证,如果死者的妻子来了,把她带到我这来。”
没一会儿,冯欣然带过来一位六十岁出头的老太太,略胖,满头花白的短发,戴一副厚厚的玻璃片眼镜,看面相即知是个在官场中打过滚儿的老太太。冯欣然向李观澜介绍她说:“这是范强生的妻子楚君,她有些情况要向你反映。”
李观澜见这位老太太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面容呈现青灰色,流露出悲痛和疲倦之意,但精神还不算萎靡,就先自我介绍两句,然后问:“你最后一次见到范强生是在什么时候?”
楚君在几个月前获知丈夫患晚期肝癌时已经遭遇一次打击,做好了丈夫随时死亡的心理准备,但万万没想到他会死得这样悲惨凄凉。范强生临死前没有亲人守在身边,也未能留下一句话,而且尸体被冷冻在冰层中,这些都让她感到痛苦万分。但她在松江大学学生处副处长的职位上退休,在长期与顽劣学生的艰苦卓绝的斗争中磨炼出了坚强的意志,这时虽猝遇打击,尚且能够扛得住。她回答李观澜的问题说:“老范从上周三起就在省肿瘤医院住院,我和两个孩子轮流去医院里照顾,昨天晚上七点钟我从医院离开时,老范还躺在床上,状态看上去还可以,谁能想到今天他就……”楚君的声音哽咽在嗓子里,说不出话来。
省肿瘤医院距离这里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范强生是晚期癌症患者,怎么会离开医院,出现在南湖公园里呢?
李观澜说:“昨天他有没有流露出想回家的意思?”
楚君回忆一会儿说:“一点也没有,他这段时间经常表现出心事重重的样子,很少说话。”
李观澜取出死者手中握着的那块碧玉,亮在楚君眼前,说:“你认得这块玉吗?”
楚君一见到那块玉,神色顿时起了变化,又擦擦眼睛,看清碧玉上刻的“洁”字,皮肤粗糙的脸膛涨得通红,突然间劈手就来抢夺。
李观澜反应敏捷,手一缩,避过楚君的抢夺,声音低沉却威严地说:“这是证物,你不能动。”
楚君嘶哑着嗓子问:“这块玉是哪里来的?”
李观澜说:“是在死者的手心里发现的。”
楚君的情绪在瞬间崩溃,顾不得天寒地冻,突然坐倒在地,双手捶胸双足跺地,做出痛不欲生的样子,哭天抢地:“范强生你个没良心的,到死你也忘不了那个小婊子,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