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录三 花的证言
其实你们兄弟二人并不善于经营管理,近年来摊子铺得过大,财务上已经捉襟见肘,公司负债经营,举步维艰。”
说完斜睨了一眼公司财务总监陶舜筠。
唐虞锋见陶舜筠躲避着他的眼神,低头默然不语,隐约明白,怒吼说:“陶舜筠你浑蛋,竟敢背叛我!”
许晓尉说:“陶舜筠是依法配合调查,‘背叛’两个字怎么也安不到他头上。花好月圆公司的财务陷入窘境后,有人不愿见到多年的心血付之东流,就策划了一起惊人的谋杀,以诈骗巨额保险。在直升机爆炸事件里,花好月圆公司表面上损失惨重,其实是最大的赢家,这件事如果操作成功,花好月圆公司可以获得三亿元的保险赔偿,将一举解决公司的财务危机。”
唐虞锋冷笑:“你们无凭无据,血口喷人,想栽赃到我头上,我也不怕。”
许晓尉说:“以唐老板在省内盘根错节的关系,没有确切证据,谁敢在你头上动土?话说回来,以唐老板今日在省内的地位,恐怕谁也想不到,你年轻时曾混迹在金三角,不仅大发不义之财,捞到了人生里的第一桶金,而且由此和一位制作炸弹的高手结识,他就是涂远征,唐老板不会否认认识这个人吧?”
唐虞锋的鼻子里哼出一声,“不认识。”然后又转向李观澜说,“李警官,今天是你带队来的,就派一个手下的小警察和我对话,你们究竟谁是领导?”
李观澜微笑说:“你和他还不认识?我来介绍一下,他是曲州市刑警支队的后起之秀——许晓尉,旁边这位是冯欣然,这一位是市局的法医苏采萱。唐老板在曲州市作案,如果低估了他们,就是自取灭亡。”
唐虞锋说:“你口口声声说我作案,拿出证据来,否则就是栽赃陷害,我告到市委去,你这个从七品的副支队长是当到头了。”
李观澜说:“涂远征在金三角做过毒贩,又在以色列做过雇佣军,死的时候虽然年纪已经不轻了,但是身手依然非常了得,何况他深居简出,对人有严密的防范,怎么会轻易给人害死?除非凶手是他熟悉的人,涂远征对凶手毫无设防。”
唐虞锋不屑地说:“涂远征这个名字,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听到。”
李观澜说:“你公司的直升机失事,涂远征遇害,这两起案子貌似没有关联,实际都指向一起巨额的保险诈骗,据我所知,这样的赔偿金额,在曲州市的金融历史上前所未有。涂远征是曲州市民问的几个制作炸弹的顶尖高手之一,知道这件事的人在曲州不超过十个。这两起案子都做得非常隐秘,直升机爆炸以后,所有的犯罪痕迹都被抹去,连炸弹的外壳都不留一点碎片,而涂远征独居偏远郊外,如果我们没有了解到他的背景,也许他的尸体变成一具骨骸还不为人所知。凶手作案手段很高,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但是天网恢恢,虽然没有目击证人、没有常规物证,不等于没有证据。罪犯的作案手段在升级,警方的侦破技术也在升级,在这两起特殊的案子里,凶手在作案时虽避开了监控录像,避开了所有人的眼睛,却没能避开无处不在的、虽不能开口说话却密切注视着这个世界的一切动静的生灵,那些生长在土地上的花草树木。”
沉默半天的唐健峰这时哈哈大笑,却掩饰不住声音中的颤抖,说:“曲州市的公安越来越长进了,黔驴技穷的时候连花花草草都使出来了,你不怕市民戳你们的脊梁骨?”
李观澜说:“在外行人听来,确实有些危言耸听,不瞒你说,我也是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这种刑侦手段,据法医说,这在法医证据学里被称为‘植物痕迹’。”说着,李观澜用目光向苏采萱示意。
苏采萱向李观澜点点头,“中国有句古话叫‘草菅人命’,而法医证据学中正在发展草‘鉴’人命的学科。道路两侧有树木花草,空气中有花粉,我们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