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不可能?驾驶车子的石勒不相信地摇摇头告诉自己,以利伯恒的地位和身份怎会知法犯法?另一个声音替他回答,权力就像金钱一样,是永不嫌多的无底深渊。
对这一类人来说,多一点钱,多一点权力,就多一点自信。就像那些拥有上百亿财富的有钱人,乍听澳门开放赌场牌照,纷纷合资竞投这种正当生意人不屑为的偏门生意一样。在利伯恒这种欲壑填胸的人眼里,满足就意味着落后和死亡。不过,如果他是疯子,为名还是为利房车在道路上迅速移动,车里面的人感觉彷佛打翻五味瓶,心绪翻腾波动。
如果利伯恒涉及碎尸案,他就会是疯子——声音可以改变,说话的形式也可以事前编造——但到底为了什么石勒把事情一件又一件的回溯——见到的事实和推论处处荒唐无稽,可又觉得似乎可以触摸——对呀!只有这个利伯恒无时无刻张开着一个黑咕隆咚的贪婪大口,只有他不断威逼利诱、拉帮结派,把黑手伸到警队每个部门,到处安置和提拔亲信,只有他才能拢络到鉴证技术和电子工程专家这些第一流人材,可是,现在的世界人人懂得计算利益,那些愿意为一个崇高理想,一个不可能的梦献身的傻瓜早已被进步文明巨轮辗成粉糜,灰飞烟灭!利伯恒用什么利饵才能驱动这些精明的人为他冒险和卖命呢必须找到利伯恒的动机才能指证他,问题是怎样做才能让如此聪明的人露出马脚
“目标没有停在海洋公园,长官。”
耳朵里传来最新报告。
“所有伙计听着,行动进入最高机密。远远地吊着,不能打草惊蛇。明白吗?”担任跟踪的“狗仔队”逐一回话确定:“是的,长官。”
“听到了,长官。”
从事这门工作的警察已经习惯合上嘴巴,至死不让妻儿父母知道自己曾经牵涉、目击多少项一旦曝光可以轰动世界的秘密事件。他们当然明白“行动进入最高机密”的意思——就是必须保证抹拭去梦境中这段经历,连梦呓也不能泄密。
新的情况出现在耳朵中,“目标在回旋处转过来,上了回程。”
看来,他们已经在车里说完想说的话,不需要去公众场合掩饰见不得光的勾当。
今天上午的报章里,已有不少的分析质疑警方的办事能力,引述莫应彪妻子的指责,认为是警方的错误判断不但害死她的丈夫,又令一个无辜少女生死未卜。现代媒体的拿手方法是引导无知的市民去同情弱者,就能够不分青红皂白的支持他们去诬蔑拟定的对头。
耳朵里传来下属报告。“目标在雪厂街放下韦文忠,长官。”
石勒立刻作出决定,“第一组吊住目标,第二组盯着韦文忠回巢。”
利伯恒到底是警察,容易察觉被人盯梢,但现在的情况不冒这个险不行。
韦文忠的律师楼就在雪厂街,看来,利伯恒尽责地满足了“搭档”回去上班的要求。
意外消息突然出现,“韦文忠没有回巢,长官。”
“什么?”石勒精神一振。“他朝哪里走?”
“皇后大道中,长官。他走得很慢。”
“慢慢来,拉开距离。”
石勒指示。
这个坏胚在思想东西!通常,律师打主意的结果是一定有人遭殃。
“他横过皇后大道中,长官。”
石勒立刻想到答案,“注意,他要去爱丁堡广场停车场取车。”
就在这时候,梁熊的声音进人耳膜,“汪孝尔刚接了个电话,长官。我想你有兴趣听。”
“接过来。”
石勒说道。他瞄了司机座上的时钟一眼:上午十一时三十二分。
“香港心声”节目在十一时结束。
耳朵里传来汪孝尔那蛮不在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