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我,我们已经结盟……”
“你想不通我为什么打你,下次还有机会。”
“这样吧,”
木桑钦朝腕表瞄了一眼,“早晨电视新闻和报章会有这样报道:警方向记者公开了一卷录音带,不过,由于内容涉及调查中案件,为了避免妨碍司法公正,新闻界细心地衡量了法律和市民知情权后,一致同意必须分清轻重,尊重司法、执法、立法三权分立制度才能维护社会利益,案件调查出现结果之后,记者一定向市民公布录音带内容。”
真精彩!石勒思忖。自从“妨碍司法公正”不知不觉成为这个疯狂世界中最流行的唬人手法后。口舌便急之辈真是如虎添翼。这坏胚利用这些盲点来混淆过关,用法律名词哄人,脑袋反应快捷,一下子抓住难题中心,把握了分寸,确实厉害“这疯子!枉我对他这么好,”
汪孝尔趁机讪讪地转换话题,愤慨地感叹,“他,他竟然这么歹毒?不但要杀我,还要陷害我,诬蔑我。我,我真的不敢相信他是利伯恒!”石勒摇摇头,说道:“他不会杀你,所有的一切只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他的目的是钱,一笔你做梦也想不到多大的钱。”
那两个人的眼睛发亮了,他们狡狯地互视一眼。汪孝尔谄媚地说:“看来那谣言是真的,又有亿万富豪肉在砧板上,任人宰割?多少钱?史提芬,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二十亿,全部是一千元现钞,要两架车才装得下,堆在地上像座小山。”
那两副嘴巴好久都合不上,像煞两个深不可测的黑洞。到这一刻,石勒才看得到木桑钦的失态。指挥官说得对,人人都有弱点,这个人的弱点就是钞票。
“是那个有钱佬遭殃?”“你知道我不能说。”
“你看过这座小山?”木桑钦问。口涎在嘴角留下两粒令人作呕的白色结晶。
“我还伸手摸了这堆钞票。”
木桑钦羡慕地追问:“过河湿脚,过秤抽成,你得到多少。”
“没有,我放了回去。”
两个坏胚异口同声惊叹:“不是吗,你怎么这样迂腐?”木桑钦热心地分析:“香港的有钱佬富得流油,让你揩点油天公地道,对得起天理人心。想一想,到那种情况,付钱的丢下就走,拿钱的捡了就逃,不会有交收点数仪式。你是不拿白不拿,错失好机会了。”
“我不是不拿,事主就在旁边。”
“这叫命运,”
汪孝尔奴颜婢膝地讨好他。“歌仔有得唱,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想我们有机会分得一杯羹。”
石勒说。
“哪有机会?”木桑钦神色半信半疑,那对突然扩张七倍的眼珠却泄露了他的认真。
“疯子利用汪皇帝压迫高层指定要我亲自执行保护工作,又要我来这里公开录音带内容……”
汪孝尔恍然大悟,一掌拍在木桑钦肩膀,“对,他不但在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为了保险,还押下叫我们窝里斗这一注。”
“这跟钞票何干?”木桑钦说。
“哈哈,你这么聪明的人,乍听见钞票就昏了头?”汪孝尔嚷了起来。
“这就是说,他在利用我来牵制史提芬,他怕史提芬有时间去阻止他。”
“就算史提芬去阻止他,又与我们何干?”石勒不管他们是否在唱双簧,还是老奸巨猾的木桑钦在耍招式,总之只知道没时间跟他们缠下去,必须快刀砍乱麻离开这里。
“汪皇帝有记者和机动部队在这里确保安全。如果疯子不知道我溜走,如果我能阻止疯子得到那堆像山一样的钞票。我相信有钱佬知道你们的义无反顾协助,以你们的地位和影响力,他一定会有所表示,譬如只要十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