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答应了。
正当要离开公寓之际,碰到管理这里的妇人。
“田泽,什么时候缴房租啊?”面目狰狞地瞪着军平。
她是本性善良的人,会悄悄把丈夫的洋酒赠途给军平喝,但说到房租一事,则马上一副魔鬼嘴脸。
他们俩逃也似地走出公寓。
“到底积欠多少?”
“两个月——两万圆。”
“才这么一丁点儿。嗯,真穷困哪。”一直盯着军平稀薄发丝的宵子说道。
在开往日比谷的地下铁中,军平仍然不停止思考昨夜的事件。
“嫌犯还有另外一个人吧?”
“谁?”
“安田啊!假设安田就是扮演结尾那个谜样影子的人?”
“这不可能。安田有不在场证明呀!”
“不在场证明?”
“是的,担任结尾那一段灯光操纵的就是安田。他说明由于剧中那一部份的灯光位置极巧妙,所以必须自己动手——灯光师也证实他的说法。”
“他是自开演后一直在照明灯控制处吧?”
“不,直到男人的影子即将出现前才到那里——在这之前,好像是与大家一起端坐席上欣赏表演……可是,手枪发射时,他确实身在灯光室。你在想什么啊,目光游移不定的。”
“没,没什么。”
“暖呀!或许安田也有杀害兰子的动机……”
“此话怎讲?”
“今天在医院碰到他时,本是开玩笑问他:‘安田,你不也是受兰子威胁的一份子?’那家伙竟然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突然闷声转身离去,看样子,他的确有把柄落于兰子手中!”
“这么说来,兰子是一个以掌握他人弱点为乐的可怕女人啰!”
“不是,兰子只是善于观察洞悉人性罢了。纵使无心,也能自然看出他人的弱点或秘密。”
宵子想起什么般注视着他:
“喂,兰子的确有独到的观察力——她也曾说过军平是最优越的男子吧!或许她的说法是对的……刚刚,你对她的评论可见……由外表看来,可能有些叫人不谅解之处,但其实不然,她有许多异于常人的长处……”
军平对宵子突然如此郑重其事表达的这些话感到羞涩脸红,正欲避开她的视线,但宵子已先他转移目光了。
几个男人在青雅馆的入口忙碌地走来走去。原以为是警方人员,后来方知是为准备明后天开幕的戏剧的道具而拚命工作的一群人。据说是一场以这间小剧场成立以来,规模最大的舞台装置为号召的时代剧。
在通往观众席的门前,腹部突出貌似剧场负责人的中年男人,正与一名薪资阶级,穿着合身的深蓝西装的年轻人吵架般大声嚷嚷。
“阿康!”宵子呼叫,身着深蓝西装的年轻人回头一看是宵子,马上面带笑容走近。
“争论什么?”
“没什么,是想拜托他再保持现场一天——可是,对方却以今夜不动工就赶不及上戏为由拒绝,如此一来,我想根本无法从现场寻出线索了。”
宵子介绍军平,说明来意。
“啊!你就是军平。”
阿康也如老朋友般亲昵地对他寒喧。如果这种没有陌生感的交友方式是现代年轻人流行的方法,那么自己就是现代最落伍的一辈了!——军平暂且不去管事实如何,他和宵子两个人会心微笑走向观众席。
舞台上有个城楼的布景。如今灿烂夺目的舞台已全然掩没昨夜一女明星死于此的迹象。昨晚舞台上的灯光一直是微暗的,故没发觉,今日一看,方知舞台的广濶。
身上未携北原照片的阿康在记事簿上“沙、沙”画下北原的素描。他对绘画相当有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