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班德乡村别墅的悲剧
早上收到您的信后整天都待在家里,卡拉多斯先生,”他在握手时说,“当我收到您第二封信时已经完全准备好出门了。这样我才能及时赶到。我希望一切都还好吧?”
“很好,”卡拉多斯回答,“你最好在我们出发前吃点东西。我们可能要度过一个漫长而紧张的夜晚。”
“也是个潮湿的夜晚,”上尉说,“在我经过马林考曼时,正在打雷。”
“这正是你为什么在这儿的原因,”主人说,“在出发前我们要等待某个消息,同时也让你了解我们预感要发生的事。就像你已经看见的,一场雷雨就要来了。今天早上气象局预报,如果条件不变的话,整个伦敦都是这种天气。这就是我让你准备就绪的原因。一个小时之内我们将会经历一场倾盆大雨,有些树和建筑物会被毁坏,也可能有人会被雷电击中而死去。”
“是的。”
“克里克先生打算让他的妻子也成为其中的受害者。”
“我不太明白,”霍利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说,“我知道如果有这样的事发生,克里克就完全解脱了,但这概率简直微乎其微。”
“如果我们不干预的话,验尸陪审团就会这么得出报告了。你的姐夫知道任何关于用电的知识吗?”
“我说不好。他如此缄默,我们几乎不了解他——”
“但在一八九六年,有位叫奥斯汀·克里克的人在美国的《科学世界》上发表了一篇关于交流电的文章。这名字看起来很眼熟。”
“你的意思是他打算搞出一道闪电来?”
“对于检查尸体的医生和验尸官来说是这样的。这场雷雨是他等了几个星期的机会,是他行动的掩护。他打算用的凶器——不如闪电那么强,但更好用——是从门前经过的有轨电车的高压交流电。”
“噢!”霍利尔上尉震惊地喊道。
“今晚的某个时间,从十一点——大约是你姐姐上床睡觉的时间——到凌晨一点半——这是他可以使用电流的时间——克里克会向阳台的窗户扔石子儿。大部分工作克里克都已经准备很长时间了,他要做的只是在窗把手上接一小段金属线,另一端悄悄联到通电的电线上。完成之后,他就会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叫醒他的妻子。当她一动窗把——他已经认真改造过部件,保证能接通电流——她就会像坐在纽约州新式监狱的死刑椅上一样被电击致死。”
“那我们还在这儿干什么!”霍利尔一下站起来,恐惧使他脸色苍白。
“这是很自然的反应,霍利尔先生,”卡拉多斯安慰地说,“但你不必担心。克里克已经被监视了,房子也被监视着,你姐姐今晚就像睡在温莎城堡一样安全。无论发生什么你的姐夫都不能完成他的计划,但得让他自曝罪行。霍利尔先生,你的姐夫真是个煞费苦心的人呐。”
“他是个该死的冷血的恶棍!”这个年轻的军官愤怒地喊道,“当我想到五年前的米莉森特——”
“唔,就这事来说,在一个文明的国家,电刑是去除其多余公民的最人道的方式,”卡拉多斯温和地提出,“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但他不幸遇到了卡莱尔先生,注定要与一副更加敏锐的头脑对峙。”
“不,不!真是的,马科斯!”这位尴尬的绅士抗议道。
“霍利尔先生会自己作出判断的,如果我告诉他是卡莱尔先生首先注意到那个断线风筝。”卡拉多斯坚定地坚持,“当然,随后它的目的对我来说就变得很明显了——事实上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如此。从架空线路上接一根电线到栗子树可能只要十分钟,一切都对克里克有利。也许有个不合时宜的电车司机会看见这附加物,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哎,他只是看到一个无主的风筝拖着几码长的断线挂在树上一个多星期而已。这主意真是深谋远虑,霍利尔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