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条线索
誓,她绝对没有碰他的门锁。她去碰他的门做什么?只不过是下楼去向埃莉诺小姐要止痛药水,她的牙痛得要命啊,先生……”
“好了好了,”验尸官打断她,“我没有指控汉娜做了什么事。我只不过问你,她进了房间后做了什么事。你说她下楼去了,去了多久?”
“真的,先生,我不知道。不过,莫利说……”
“别管莫利说什么。你没有看见她下楼吗?”
“没有,先生。”
“也没有看见她回来?”
“没有,先生。”
“今天早上也没有看见?”
“她人都走了,怎么看得见?”
“不过你昨晚的确看见她牙痛难耐?”
“没错,先生。”
“很好。现在告诉我,你怎么知道利文沃兹先生去世的消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但她的回答过于繁琐,无助于案情,验尸官想就此结束问话。这时候矮小的陪审员回想起一件事。她承认在利文沃兹先生的尸体被抬入隔壁房间几分钟后,曾看见埃莉诺小姐从书房里走出来。陪审员因此问她,小姐当时手上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先生,真的!”她惊慌地说,“我确定她拿了一张纸,我现在记起来了,她把纸放进了口袋里。”
下一位目击证人是楼上的丫头莫利。
她的名字是莫利·奥弗兰内根,是个脸色红润,一头黑发,活泼开朗的女孩,年约十八岁。她在普通场合回答任何问题时,都会显现冰雪聪明的一面,然而即使有再坚强的心,有时也会慑服于恐惧之下。此时莫利站在验尸官面前,毫无放浪不羁的年轻神色,天生红润的脸颊也在验尸官说出第一个字时转为苍白。她将头垂在胸前,显现出无所适从的样子,这一切都无从掩饰,大家都很清楚。
她的证词多半与汉娜有关,例如她所知道的汉娜,以及汉娜的离奇消失,以下简单叙述一下她的话。
就莫利所知,汉娜背景单纯,是个没受过教育的爱尔兰裔女孩,从乡下来为两位利文沃兹小姐做女佣及缝纫的工作。她在此工作已有一段时间,比莫利还久。汉娜天性木讷,不愿告诉别人她的过去和私事,但她还是成为最有人缘的仆人。她生性忧郁,喜欢沉思,常半夜起床在黑暗中静坐冥想。
“好像她是个小姐一样!”莫利叹着气说。
由于汉娜在女佣中举止独特,验尸官希望目击证人更进一步提供关于她的细节。然而莫利甩甩头,说来说去都是同样一句话。她常半夜起床,坐在窗边。莫利所知仅限于此。
她停止了这方面的描述,因为她再怎么说都是同样一句话。她接下来说明与昨晚有关的事件。汉娜的脸颊已肿胀了两三天,晚上她们上楼后情况恶化,她只好下床穿衣。有关这一点莫利回答了很多细节问题,但她坚称汉娜穿着整齐,甚至还仔细整理了袖口和缎带。然后她点了蜡烛,告诉其他人她要下楼求助于埃莉诺小姐。
“为什么是埃莉诺小姐?”一名陪审员问道。
“哦,给仆人药品等等的,是埃莉诺小姐的工作。”
虽然陪审员要求她继续说下去,但她表示所知的只有这些。汉娜没有回来,早餐时也不在房里。
“你说她带着蜡烛,”验尸官说,“烛台也拿了吗?”
“没有,只有蜡烛。”
“她为什么要带蜡烛去?利文沃兹先生不是有煤气灯吗?”
“是的,先生。但我们上楼前会熄灯,而汉娜怕黑。”
“如果她带着蜡烛,那根蜡烛一定在屋子的某处。有没有人看见一根单独的蜡烛?”
“就我所知没有,先生。”
“是这个吗?”声音是从我肩后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