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态度很合理,你为何不愿回答?我低声下气地来问你,你为什么要做出如此严重的指控,而当时凶杀案才刚发生,所有状况记忆犹新,但是你现在却极力坚持堂妹是清白的。其实你发现可以责难的原因,比你之前假设的还多,对不对?”
她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
“哦,我的命真苦!”她低声说,“哦,我的命真苦!”
“利文沃兹小姐,”我起身站在她面前说,“尽管你和堂妹暂时分门而居,但你并不希望别人认为你们互相敌视对方。不如现在就告诉我,让我至少知道她牺牲自己为的是谁。如果你可以给我一点暗示——”
她起身,表情怪异,以严峻的口气打断我。
“如果你不知道,我就不能告诉你。不要问我,雷蒙德先生。”她再度瞄了一眼时钟。
我再接再厉。
“利文沃兹小姐,你曾经问过我,如果有人犯了罪,是不是有必要坦白。我的回答是不必,除非坦白交代可以挽回错误。你记得吗?”
她的嘴唇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吐出一个字。
“我开始在想,”我顺着她的情绪,严肃地接着说,“坦白是走出此一难关的唯一方法,只有你说出的话,才能解除埃莉诺眼前的难关。你为何不对我最诚挚的请求做出回应?这样可以显示你是个实话实说的女人啊。”
这似乎说中了她的心事,因为她微微动了一下,眼睛充满期望的神色。
“哦,但愿我可以!”她喃喃自语。
“为什么不可以?你不说出来,永远也不会快乐。埃莉诺坚持不说一句话,但你没有理由学她,你三缄其口只会让她的立场更加可疑。”
“我知道,不过我没有办法。命运之神对我的束缚力太强了,我无法挣脱。”
“别这么说,任何人都可以突破你那些无中生有的束缚。”
“不行,不行,”她表示反对,“你是无法理解的。”
“我很能理解。通往诚实的路径是直的,而踏上邪门歪道的人终将迷路。”
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亮光,显得极为可怜。她的喉咙颤动,仿佛正在痛哭。她的嘴唇微启,似乎正要让步。这时候——前门响起一阵尖锐的铃声。
“哦,”她陡然转身惊呼,“告诉他我不能见他,告诉他——”
“利文沃兹小姐,”我抓起她的双手,“别管大门外的人,把心思放在眼前。我问了你一个问题,是和整个谜团有关的问题,现在请你回答我,看在你自己灵魂的分上,告诉我,你是遇到怎样不愉快的情况才——”
她把双手抽了回去。
“大门!”她大叫,“打开大门,然后——”
我走进大厅,遇到托马斯从地下室的楼梯爬上来。
“回去,”我说,“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叫你。”
他欠身后离去。
“你希望我回答问题,”我回来时她放声说,“就现在吗?我办不到。”
“可是——”
“不可能的!”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前门。
“利文沃兹小姐!”
她颤抖起来。
“你现在如果不说的话,恐怕再也没有机会表白了。”
“不可能。”她重申一遍。
门铃再度响起。
“你听啊!”她说。
我进入大厅,呼唤托马斯。
“你现在可以去开大门了。”我说完以后,又回到她身边。
但是她以命令的手势指向楼上。
“走开!”然后她的眼神移向托马斯,托马斯立刻站住。
“我走之前会再来看你的。”我说,然后快步上楼。
托马斯打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