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单上的重要一件呢!”
“你怎么说?”那个胖人几乎像一头猛虎那样地跳起来!但是他不及开口说话,却已听得这汽车夫冷冰冰地在说:“你已经见过这段新闻了。——被劫的时候,郭老太太也一同在场,她是眼见的。并且,我们当场已把这件事情向警署里备案了。”
胖子听完这话,他的皮球形的肚子上面几乎像被人重踢一脚而泄掉了气!他的红色的圆脸顿时泛出了一层白。马上他想,那个心形的饰物被把持在自己手里,那必须在郭老太太没有知道以前,他方能发挥重大的威力,而向郭少奶奶榨出血来。现在,如果真的像汽车夫所说,那位老太太曾眼见这个饰物,从她媳妇身上被强盗劫去,那么,别的都不必说,单说那份武器,岂不完全失却了效力?想的时候,他的眼睛已无法恢复成悠闲的两条缝。但是他不明白,那件首饰既在自己手里,如何又会在汽车中被人劫去?毕竟他是相当聪明的人,发呆的眼珠略略一转,立刻他已明白,这是一套怎么的戏法,同时他也恍然于他自己已经轻轻跌落到了对方的戏法箱子里。一时他的灰白的脸色,不觉更添上了灰白。
可是他见那个满面刁滑的汽车夫还在向他笑。他不禁怒吼如雷地说:“怎么?你说这个首饰,是在汽车中被劫去的吗?”
“你可以到警署里去看看失单的。”阿达自顾自喷烟。
“那你岂不是说,是我抢劫了这个首饰吗?——你这混蛋!”
“差不多是这样!”
“你们竟敢想来讹诈我!”这圆脸家伙猛拍了一下桌子。他觉得眼前的局势已经弄得很坏!但他还想虚张声势以吓退他的敌人:“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就想来讹诈我!”
他一面开炮,一面看着那个不很开口的律师,在计算有没有用强硬的态度索回那只紫绒盒的必要的迟疑之顷,听到汽车夫讽刺似地在说:“讹诈?这是最确切的名词了。”阿达说时,又从袋里掏出一张信纸,在这胖人的面前扬了一扬:“这封信是你写的吧?”
胖子一看那张信笺,第一个念头马上想加以否认,但是第二个念头他觉得已无可否认,他只能气急地承认:“不错,信是我写的。但是我写信在前,你们被抢劫在后,你们不能把这两件事情硬拉在一起。做出圈套来讹诈我。”
“那就很好,我们只要你承认这封信,”阿达回头向着那位律师说:“孟律师,请你把这位先生的话照样记下来。”
那位律帅神气活现地从袋里摸出一本小册。这小册上记着许多歌女的芳名与电话。他把几个电话号码重复抄写了几遍,把那本小册向袋里一塞,然后神气活现地说:“我已记下这位先生的话,我是见证。”
世上不论何种最精明的赌徒,在稍不小心的时候,也会打错了牌。——眼前的这位程先生,在他发出那张牌后,方始觉察了自己的错误。——他不该承认曾写这封信。——他立刻目定口呆!
阿达却把那张信笺直送到他面前笑笑说:“请你看看这信上的日期吧。”
程立本趁阿达不防,一挺肚子,就把这封信猛抢到手里。他作势退后几步,拿起来一看,只见这封信,毫无错误,正是自己的原信,可是信上的日期,却已变成了昨天的日期。细看,也完全看不出涂改的痕迹。——(这是一封用蓝墨水写的信,只要用些硫酸与阿摩尼亚,便可把原有的字迹,抹去重写,方法原是很简单的。)——他瞪着眼珠说不出话来。想了想,便苦笑一声,准备撕碎这封信。
可是阿达却满不在乎地向那位大律师说:“请孟律师注意,这位先生准备撕碎这封信,他想毁灭证据哩!”
“不要紧!我们的那张照片拍得非常清楚,和这封原信是没有两样的。”大律师哑声回答。
至此,我们这个漫画线条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