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副可怜相啊,在陋巷里鬼鬼祟祟地穿梭,偷人家的钱,喝罐装的酒,向人家讨小钱。说不定哪天他还会因为不当暴露、妨害风化而被抓起来哩。”
她小而坚实的手掌掴在他脸颊上的声音响亮而吓人,刺痛令他双眼充满泪水。他低头看着她,她看起来并不愤怒或难过,而是很平静地抬头看着他。
“哈罗!”他说。
“不管你喝多了还是没喝酒,我想这都不是我们开始为自己感到难过的时刻,亲爱的。”
“可是,我只不过是——”
“为了自己不能去做背离原则、又违反信仰的事而生气。所以你要在悲伤里打滚,故意让自己难过?”
“你还真有权利说这种话,老伴。”
“怎么样?你是不是这样呀?”
“我想是吧。”
“这时候我需要很大的力量支持我。直到几分钟之前,这份力量还很大。”
“这份力量又回来了,再靠过来吧。”
“你对我很生气吗?”
“很火大,很愤怒,正在亟思报复。”他边说边吻了下她的鼻尖。
让他大吃一惊的是,她开始哭了起来,哭得浠沥哗啦,十分无助。等到她开始安静下来,他便明白了她流泪的原因,她是为打他一巴掌的事感到难过。我们所有情绪上的反应都变得犀利而粗糙了,他想,紧张的情绪将我们城堡墙脚下的砂石冲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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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拜一早上,顶尖侦探社当地的分社把他需要的数据给他,让他得以打电话到加州去找席维斯。加州分社回道:“席维斯先生不在办公室,可是他会回电话。”
因为时差的关系,山姆等到十一点才打了第一次电话,到了下午三点,席维斯才回了电话来。虽然线路很清楚,但席维斯的声音听来十分遥远,而且兴致缺缺。
“心脏病发作?太糟糕了。”
“这让我相当困扰,席维斯。”
“我可以想见是怎么个情形。”
“我该联络什么人来做这同样……的服务呢?”
“我想找不到别的人了。”
“我该怎么办呢?”
“可以到别处去安排,让他们派什么人过来,这样得花更多钱,也得花上更多时间。”
“你能帮我安排吗?”
“我在这里的责任相当重,而且……说老实话,我在这里做的事也不一样。包登,我的意思是,那是私人的安排,我不能正式做什么事,尤其是那一方面,你了解吧?”
“我想我明白。”
“我已经尽力而为了,你运气不好。”
“也许我可以自己找到什么人。”
“我想你找不到的。而且会冒很大的危险,你最好还是……疏散你的家人比较好。”
“我……我明白了。”
“抱歉,我没办法再多帮上什么忙了。”
这实在是一场最最令人不满的谈话。也就是说,连可能的防卫线也没有了,他们必须退守到另一个防卫的位置。
礼拜一晚上,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凯珞。听完之后,她的反应比他预期的要平静得多。
“我知道这也有它的道理,”她说:“可是我们得分得那么散,南西和占米在夏令营里,巴奇和我到天晓得什么地方去,只留下你一个人,这让我很害怕,亲爱的。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对我们任何一个人来说会有什么好处呢?”
“我会做个你所听说过的最胆小的人,宝贝,我会到新埃塞克斯大饭店去租个房间,入夜之后就不出门,除非我确定知道是谁在敲门,否则绝不开门。”
“假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我们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