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语的时候手会停下来,手转动的时候则是嘴巴停下来。真有趣!
“青山先生。”她的脸突然凑到我面前。
“是、是。”我忍不住往后仰。
“梨花小姐那口流利的英语是在哪学的呢?”
“噢,她是归国子女啦。直到今年春天在日本的大学就读前,都一直待在美国。咦,这我也没说过吗?”
“这不是用‘我没说过吗?’就可以带过的事吧?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没有先告诉我呢?”
咖啡师好恐怖。她的眼神好恐怖。我像是被人用短剑的剑尖抵着似的,只能乖乖地回答她接下来的质问。
“她的男友曾说过两人目前只交往了一个月,对吧?”
“对、对,就是那样。”
“也说他在那之后就听女朋友的话,不再写些会惹来麻烦的事了,对吧?”
“对、对,他说过。”
“然后梨花小姐在离开这里时说的话则是‘随便把交往挂在嘴上的人最差劲了’,对吧?”
“对、对,她是这么说的。”
“请不要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您不是说自己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吗?”
真是的,到底想怎样啦!再这样下去我要抓狂啰!手都握成拳头了!
连我的情绪也跟着变得焦躁不已。但相反的,咖啡师的态度却瞬间冷静下来,用比平常还低沉的声调说道:“上次我们曾聊过浓缩咖啡的话题,对吧?”
“是讨论喝法那次吗?你说客人没加砂糖就喝了。”
“无论在什么领域都会遇到这种情况——也就是只要有点兴趣就一定会知道的常识,但对毫无兴趣的人来说却完全不会考虑到的细节。浓缩咖啡的喝法就是很典型的例子。像我们这种专业人士或爱好者先入为主的观念,反而很容易忽略看似不重要的真相。”
“这样啊……所以你的意思是?”
咖啡师拉开磨豆器的抽屉,闻了闻其中的香味。
“这个谜题磨得非常完美。”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看起来却一点也不满意。
“我可以请问您一个问题吗?”咖啡师难过地对愣在一旁的我问道,“青山先生觉得梨花小姐可爱吗?”
“你说可爱吗?虽然应该不能说客观,但其实我不觉得她是美女……”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指站在亲人的立场来看她。”
我知道啦。拜托你笑一下吧,因为我在开玩笑。
“这个嘛,以亲人来看的话,当然很可爱。”
听到我的话后,咖啡师轻轻缩回下巴。
“我接下来要说的事,可能会让青山先生听了觉得很痛苦,但还是希望您能冷静地听我说。因为这个真相应该由您亲口告诉梨花小姐。”
接下来,咖啡师缓缓道出的内容,对我来说果然是相当痛苦——不,是相当苦涩,就像某个人说他不会喝的那种黑咖啡一样。
在黄昏时分的京都市区一隅。
一对男女正一步步爬上架设在两层楼公寓外侧的楼梯。
两个人亲密地交谈着,完全没有避人耳目。他们每踏出一步,鞋跟就会碰到铁板制阶梯,发出响亮的咔咔声。虽然两个人的脚步声不同,但因为牵着手,所以步伐一致,同时响起的两道足音听来就像美丽的合音。
电线杆阴影处,有个女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两个人,我自后方把手放在她颤抖的肩膀上。
“我在找你呢!我想你应该会跑来这附近。”
梨花一回头,原本在下眼皮徘徊的眼泪便化成一滴泪珠流下。在路灯照耀下,并未看见脸颊上其他泪痕。可能是直到现在才终于忍不住泪水吧!
走完楼梯后,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