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洁癖
,那些女人在试用的时候,阿希正好走过,也许被喷到了一点儿吧。
不过阿希懒得解释了,他知道,面对雪来,解释毫无意义。他继续保持沉默,他觉得发泄过后就没事了。
“我要回家。”阿希想错了。
“这儿不就是你家吗?”
“我要回妈妈那里!”雪来挺着肚子朝着大门走去。阿希急了,冲过去拉住她的手。
“现在十一点多了,你上哪儿去啊?”
“放手!你的手脏死了!摸过钱,摸过栏杆、摸过灰尘,最重要的是还摸过别的女人,是吧?脸?手?还是大腿?胸部?”
“啪”,阿希打出耳光的一瞬间觉得心中的一种感觉喷涌而出,释放过后他立即感到了后悔,他想抱住雪来,但被挣脱了。
雪来没有出声,也没有哭,她只是低着头,用衣角大力擦拭着脸,被阿希打过的脸。
“你把我的脸弄脏了,弄脏了。”
雪来一边擦着脸,一边拉开了大门。阿希冲过去想拦住她,但是雪来的脚已经迈了出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家门,在楼梯口处,阿希抓住了雪来。
但阿希只是抓住了她的另外一只手,雪来开始大力挣脱,臃肿笨重的身体在楼道口那里开始歪斜,失去平衡。
那一刹那,阿希的手松开了。
阿希不知道到底是雪来挣开了,还是自己无意识放手的。他只是觉得很累,太累了,累到已经没有力气去抓住雪来了。
但他不知道放开手会发生什么。
阿希看到雪来躺在了楼梯下,这一层楼梯的所有台阶上都有雪来滚落下去的血迹,猩红,粘稠。
阿希冲下去抱起雪来,朝楼下走去。雪来的脑袋无力地靠在他的右肩膀上,喘着粗气。
“别死啊,傻瓜,别死啊!”阿希哭了,他高喊着雪来的名字。
阿希感觉到右脸一阵温热,雪来的呼吸砸在脸上。
他几乎忘记这种感觉了,以前雪来就是这样趴在他右边冲着他的耳朵说着话,而自己的右手则搂着雪来的肩膀。
“呼呼,呼呼”
“干吗啊,冲我吹气,好痒。”
“这就是枕头风啊,我要吹,我要为你吹一辈子。”
阿希跑到到楼下,但一辆的士也看不到。他发疯般地拨打120,然后拨给他有车的朋友来接自己。
阿希感觉到右边的呼吸越来越弱了,腹部下一阵温暖湿热,他低下头,看到裤子全被血浸透了。
“不要,不要啊!”阿希抱着雪来,跪在寂静无人的马路边。
“干净了,都——干——净——了。”这是雪来留给阿希的最后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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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杀了我妻子,虽然没有亲自动手,但的确是我干的。”
“孩子生下后,她的洁癖到了让人无法容忍的地步,而且她变得越来越神经质了。我没有将她送到精神病医院,她还够不上那种程度,而且我也会变成千夫所指。休完产假她就失去了工作,每天待在家里,我不敢将儿子交给她,于是放到了母亲那里。”
“每天我离开家的时候就会对她说:‘人身上最脏的就是血了。’
“接着,我拿着刀片在手腕上轻轻划过:‘你身体里有那么多脏血,太脏了,小亮不会喜欢你这么脏的母亲的。’
“妻子总是似懂非懂地看着我,接着我将刀片放在醒目的地方,然后上班去。
“天天如此。”
“几乎每一天我下班回家打开门都期待着,期待着看到那番情景。”
“三个月后,我的理想实现了。”
“但是妻子并没有割腕自杀,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