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七日,法兰克福
“嗯,对,跟你事先说一声,我开车比较快啊。你们小心咬到舌头啊。”
士兵用下巴指了指载货台。森四郎他们掀开帘子上了载货台,坐在了货物的缝隙里。士兵从外面放下帘子,系上了扣子。车发动后飞奔而出,格温斯基向森四郎问道:“我们干吗要上这车啊?”
柴油发动机轰轰作响,格温斯基大声冲森四郎喊道。
森四郎的声音也丝毫不小于格温斯基。“让美军误以为我们去了纽伦堡,好把他们骗到错的方向啊。”
“可他们的通缉令上应该有具体相貌吧?”
“是啊,正因为这样我们才要上这车啊。司令部前院的那些士兵都看到我们上了这辆车。”
“啊,原来如此。”格温斯基这下明白了,“所以我们才要雇增伽啊。”
载货台猛烈地晃动,不小心的话真有可能咬到自己的舌头。
森四郎说道:“可是,下一个安检处怎么办啊?”
“我已经确认了一点。”格温斯基说。
“什么?”
“之前那人叫我格温斯基。现在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英国护照上的名字,也就是康拉德这个名字。”
“这样真的行吗?”
“我还不能下断言,但是他们知道的可能性很小。我们小心一点的话,应该是可以通过安检处的。”
卡车晃得更厉害了。两人感觉内脏都快被颠了出来。
森四郎紧皱着眉把脸转向了旁边,格温斯基看了问道:“你脸色发青,哪里不舒服吗?”
森四郎吐了一点点,说道:“我第一次看见人在我眼前被杀。”
“你还真是幸福啊。在这种乱世中。”
“我没想到你居然能赤手空拳,那么轻松地把人给杀了。”
“你记好了。”格温斯基把右手伸到森四郎鼻子下方,稍稍用了点力,“出其不意,用手掌将对方的鼻子往上顶起来。鼻骨就会嵌入脑部,对方立马就会死亡。这种技巧女人也能学会的。”
森四郎打了个寒战,把格温斯基的手甩开说道:“我记是记住了,可是有必要杀人吗?”
“武官也被袭击了。那帮人为了阻止我们,怕是杀了我们也在所不惜吧。要是去伯尔尼,我们不得不做点准备。”
或许这种分析是正确的。森四郎把帘子掀起了个小缝,偷偷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卡车已经行驶到了法兰克福的市中心地带,司令部的建筑物已经看不见了。
卡车又继续走了大概一分钟后停下了车。听到路面好像有震动的声音,应该是卡车的去路被挡住了,听声音感觉应该是一队坦克之类的。
森四郎猫下腰说:“来,咱们该换辆车了。”
森四郎掀开帘子跳下了卡车。格温斯基把手中的两个行李包递给了森四郎,也一下子从卡车上跳了下来。是一个十字路口,有一队装甲车正在通过。看样子队列还相当长。两人为了防止被卡车后视镜照到,往正后方走去。在离卡车足够远的地方,两人横穿马路,飞奔进了一个小巷子里。开车的士兵大概以为森四郎他们还在载物台里吧。但愿他们到纽伦堡为止都不会发现吧。
走过了曲曲折折的小巷子,两人来到了大路上。面前停着一辆小型卡车,是普通德国市民的车。森四郎向正在卸货的男子走了过去,也没打招呼就直接问道:“你知道歌德故居在哪儿吗?”
男子停下了手里的活说:“我知道,怎么了?”
“你能送我们去吗?”
森四郎边说边掏出了一盒美国香烟。在被占领的德国,目前经济一片混乱,美国烟草也可以当做货币使用。一盒烟正好相当于出租车的起步价。
男子说:“还得一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