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日,东京斯德哥尔摩
做给你看。保证你心服口服。”
山胁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记事本,把森四郎的要求简单明了地记下了。到底能不能办成,确实是不敢保证,但是还是要尽最大的努力来实现他们的愿望。同时还包括一些书面证明文件。
“顺三,老公。”远远地医院那边传来叫喊声。
山胁回头一看,是真理子。她抱着孩子正朝这边走来。她们从疏散地那儿回来了。
“是我妻子。”山胁扔下这句话,就朝真理子那儿跑去了。
山胁温柔地抱起纯子,大脸贴小脸,轻轻地叫着孩子的名字。纯子好像也认出山胁来了,肉嘟嘟的小脸上绽开了笑容。山胁开心地逗着孩子,捏了捏她那肥乎乎的小腮帮,孩子立马咯咯地笑起来。小手也跟着上下扑腾着。山胁顺势把纯子高高举在头上,说着:“来,爸爸,举高高啰。”
站在旁边的真理子说:“我听到广播,估计战争也该马上就结束了,于是就带着孩子回来了。现在,应该不用疏散了吧。”
山胁一边逗着纯子一边回答说:“从今天开始我们又能在一起生活了。但是,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给你打电话了,他们告诉我你在这儿。喂——喂——”真理子在旁边着急地跺起脚来。
“干吗?”
“我说你别光抱你女儿呀,好歹也抱一下你妻子吧。”
山胁无奈地笑着,右手抱着纯子,腾出左手来揽着真理子。真理子身上那股久违了的温暖和柔软立刻传到了他的身体里。
真理子把头靠在山胁肩上,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不用那么忙了吧。”
“海军都没了,我也就失业了。但是,十九号我还要出趟差。去马尼拉的同盟国军司令部,去谈受降的相关事情。这是高木少将的命令。”
“要很长时间吗?”
“不,也就两三天的事。”
“我以前就一直在想,你的这位高木少将还真是爱使唤你。”
“我也有同感。他这人很像大贯先生。还有啊,他还说,要和我一起研究如何振兴日本的方案呢。”
“你就跟他说,我得在家伺候老婆,把这事给我回了。”真理子突然一改刚才的顽皮淘气,一本正经地问道,“那个受了伤的人呢?”
“走,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就是替你哥哥送信的人。”
“我哥哥?从哪儿?”真理子抬了下头,眼睛睁得圆圆的。
“柏林。不过这个人是直接从斯德哥尔摩过来的。”
“他在柏林遇见我哥了?”
“信在我口袋里。”
真理子从山胁衬衫的口袋里把信封拿出来。里面是一张照片和一枚硬币。真理子把硬币握在手里,久久盯着安藤大尉的照片。
“我介绍森四郎给你认识。”山胁说,“走,过去问问他和哥哥见面时的情景。”
说着他就朝森四郎那边看了一眼,正好森四郎他们也在看着他们笑。
“走吧。”山胁抱着纯子,朝森四郎他们走去。真理子用手理了理头发也跟了上来。
森四郎把当时在柏林和安藤大尉相见的种种,仔仔细细,无一遗漏地说给真理子听。森四郎说的时候,真理子不时地询问。一直说到森四郎脑子里一无所有为止,真理子这才不得不停住了发问。
森四郎把该说的话,该传达的事情都传达完后,真理子把那只握着硬币的手,紧紧地捂在胸前。恍惚间,真理子的眼睛好像湿润了,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
山胁问道:“那枚硬币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真理子眨了眨眼睛,抬头看了看山胁,说:“这是我母亲他们家传的护身符。即使当初移民美国,身无分文时,也没用这枚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