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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横滨-东京
,一定马上就会明白,这是一套入侵及破坏保险柜用的工具。另一只黑色公文包,看似医生出外诊用的包,不过贤一郎马上判断出,这里面置放的是诱拐或绑架时所需的工具及药品。

    贤一郎怀疑地问道:“你真的是传教士吗?”

    史廉生答:“我本身是学神学的,也在教团本部接受了专门的教育。”

    “实在看不出来。”

    “是我看起来太年轻了吗?”

    “不是。”贤一郎老实回答道,“如果真要我说的话,我觉得,与其说你是在台上讲道的人,倒不如说更像是台下的听众——需要救赎的人,反倒是你自己。”

    史廉生关掉了房里的灯光。此刻,房间里仅有透过小窗户映照进来的微弱光线。雨水顺着窗户的玻璃不停流下,史廉生的脸大半波掩蔽在阴影之中。

    史廉生在那间光线昏暗的房里向贤一郎问道:“你知道一九三七年,在那个叫南京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吗?”

    “南京大屠杀吗?我在美国曾经看过那个事件的纪录片及相片。”

    史廉生语气平淡地说道:“纪录片是我的一位传教士学长所拍摄的,相片部分则是由我拍的。”

    贤一郎惊讶地瞧着史廉生。史廉生点点头。

    “我当时人在南京,是YMCA的职员,然后,我亲身经历,也从头到尾目睹了那场暴行。”

    “因为如此,在那之后你舍弃了信仰,你想这样说吗?”

    “不,正好相反。我决定活在信仰中。回国后,我回教团重新学习神学。”

    “也顺便从事间谍活动对吧!”

    史廉生察觉到贤一郎的讽刺,顿时有点词穷。

    “你没有任何信仰吧?”

    “一九三八年时,我人在西班牙。街垒另一边,法西斯党的战线里,有个天主教教会。我想,那边的教会跟你信仰的,大概是同一个神吧!”

    史廉生摇头说:“适可而止吧,我们没必要争论这个话题。我们不是为了要辩论,才在这个房间里的。总而言之,你就把这里当成你的活动据点之一,我会负责信息的传递。手脚尽可能干净利落。你要特别注意日本的宪兵队及特别高等警察。”

    贤一郎拎起其中的一个公文包说:“今天,我就先只带工具走好了。”

    那名叫做斋藤贤一郎的日裔回去后,史廉生独自进入礼拜堂,坐在长板凳上。空无一人的礼拜堂里头,空气冷冰冰的。这时候应该快要六点了吧!光线透过前方的彩绘玻璃射进来,微弱的光线下,看不清楚教堂的各个角落。这样子的昏暗,最适合隐藏苦恼的脸庞。

    斋藤说的话,还残留在史廉生的心里。

    ——需要救赎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

    “没错!”史廉生坦率地承认了这一点。在向他人讲道之前,在将《圣经》的话传递给异教徒之前,的确,自己才是真正需要被救赎的人。

    “美兰……”史廉生脱口而出,“美兰……”

    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对那位美丽中国姑娘的回忆。美兰。

    那是一九三七年年底的事。

    面朝扬子江的古都——南京,被日军占领已经将近一个星期了。

    在这之前,国民党政府已经赶在战火扩大前急速放弃了南京,将首都移往扬子江上游的重庆。政府机能也一并转移,同时,各国的外交使节团也随着国民党政府移往重庆。由唐生智将军率领的中国军队接获了蒋介石“死守南京”的命令,驻守在这座城市之中。

    另一方面,从上海往前推进,一边与中国军队发生持续激战一边进击的日军,终于在十二月九日包围了南京,并于十二日时攻抵城墙下。南京沦陷,看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史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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