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外的地方,注视着死者临终前痛苦的面容么?
大浦的同僚们大都认为,其实,这不过是个可追究可不追究的细节罢了。
当天晚上,各路牌友们又在十九号院儿里,与女主人紫姨相聚了。话题自然是很快便集中在高子昂的“猝死”一事上。
小町毕竟还是个没有太多城府的年轻人:“二十五号高家,这下又要排演一幕‘谋杀续集’了吧?”
孙隆龙不以为然地接话道:“你是不是最近没有交稿儿啦?听说,这回高子昂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倒在地上的。再说了,所有专家、医生的死亡诊断结论,完全一致嘛!不过我听说,那个冲撞了他一下的小毛贼抢走的,不是一块怀表……”
大家见这个小浑球儿又开始卖关子,故意把自己搜集来的情报“待价而沽”呢。
严大浦先沉不住气了:“说吧,大侦探,不就是要我请客吗?”
孙隆龙不高兴了:“我又不缺吃的!倒是我的车——缺喝的了。最近,市面上的油料紧缺,常常有钱也犯愁。你们警署是官厅,大概是……”
严大浦马上打断了“勒索者”的话:“行行行!老夫听明白了。就依你——只要这件事情我向上头交了差,保证让你在署里押犯人的大笼子车油箱子里,可着劲儿地往外吸,吸个够。这样总行了吧,大吸血鬼?”
孙隆龙像是满意了:“看清楚啊,现在这儿有位著名挂牌大律师为我作证啊!那个小毛贼抢走的东西呀,是个金壳的小药盒子!”
闻言,所有人都露出了将信将疑的表情——
严大浦追问:“药盒子?干嘛要把药盒子,像挂怀表那样戴在身上呢?这些个有钱人,什么毛病嘛?”
秋姗开口了:“也许就是因为有毛病,才把药盒子特地挂在身上。”
“我是说,什么毛病非要把药盒子随时带在身上?咱们中国人吃药,又是抓又是熬的。他在身上挂个药盒子,就能治病啦?”
曾佐冷笑了:“都什么时代了?这点常识都不懂。市警署还不如重新改建成九门提督衙门算了。”
秋姗一看曾佐又开始挖苦大浦,似乎有点不忍,开始耐心地做解释:“比如有些经常发作的痛症、痉挛症,马上服下镇痛、解痉的药物,大多就能缓解症状。可是……”
孙隆龙搭茬说:“高副市长当时疼得,连心脏都‘猝停’了吗?那他可真是病得不轻。三十来分钟以后送到医院,就被活活疼死、活活地‘痉挛’死啦!”
紫姨终于慢悠悠地开口了:“那个高子昂,是被活活吓死的吧!”
严大浦乐了:“八成,他是白日见到鬼了不成?!”
除了曾佐,大家都被逗笑了。总是只有他,对紫姨似乎不经意间的三言两语,能够最先进入深层的理解……
“啊——”小町和隆龙突然一起省悟到了什么,一起对着严大浦发出了惊呼。
不错,他们都从“白日见鬼”这句玩笑话,联想起了那桩旧案:去年,在看到严大浦送来一张铅笔速写的人物肖像时,得知费阳的“目击证言”,竟是半年前死于割腕自杀的女演员梦荷儿……高子昂和冯雪雁两人,也同样是被吓得大惊失色、丧魂落魄。
这一次,难道高子昂在临死前,又看到什么令他感到极度恐惧的形象吗?难道那个为着高子昂命丧黄泉的美丽幽灵,再次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干脆索去了无情冤家一条小命?!
秋姗疑惑不解地摇了摇头:“明天是我的休诊日,正好可以应了戎冀‘一起喝茶’的邀请……啊,我还忘了告诉大家,戎大夫是我在大学的高班同学。”
曾佐闻言,不由得暗自面露阴霾。他很敏感,似乎又有点儿妒嫉了。
紫姨微笑了:“那天我不是说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