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邵德:不存在的战俘营
,便把手里这些玩意儿规整了一下,往档案袋里放。也许是机缘吧,曹正的那张战俘资料额外地伸出来一截,我随意地把那一页往外拖了拖,再往里塞的瞬间,冷不丁看到曹正的出生日期上几个熟悉的数字。
我连忙把那一页重新拿出来,只见那页上显示的出生年月日——19141011,和我居然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也就是说,三年前这小子也就二十四岁。我看着微微笑了笑,把卷宗重新整理好,放到了李伯的书桌上,点了支烟,等着李伯回来。
我坐在那里胡乱地想了想,觉得我和曹正就出生年月日是一样的,难道这在脸上还能看出来不成?能让傻子把我看成是逃走的战俘曹正?
也就看了那档案后没过几天,战俘里就发生了四号房以陈海波、赵老四为首的八个人越狱事件。
出事的前一天,陆伯伯跟着日军军部的几个大佐来了趟远山战俘营。陆伯伯私底下和我说,其实他现在已经是皇协军高级军官了,不需要跟着他们这些小日本到处乱跑,来远山就是来看看我怎么样。
我问了姜阿姨身体好不好,还有陆旭现在怎么样。陆旭是陆伯伯的儿子,和我一起长大的。只是他很早就离开了东北,跟着陆伯伯以前一个北洋政府时的兄弟混商界了,据说有点儿身家。
陆伯伯呵呵笑着说:“都好都好!只是你姜阿姨老惦记着你这事,春梅那次车祸后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你就为啥还不找一个呢?你姜阿姨埋怨我,让你到这鬼地方来待着,想要给你介绍个好对象都没机会。”
说到这里,陆伯伯拍拍我肩膀:“邵德!总之在这儿陆伯伯最多让你待一年半就调回沈阳,你自己机灵点儿,立个功最好。”
然后,陆伯伯拿出一支钢笔递给我:“这个是陆旭要我给你带过来的,据说是俄国人用合金做的,写字好用都只是其次。”说完陆伯伯把笔套抽开,指着笔尖说:“关键就是这笔尖,嘿嘿!别看这么不起眼,传说中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利器,也就这么个样。”说完陆伯伯便四处看了看,瞅着旁边的风扇,把笔尖伸了进去,对着那铁的扇叶边上轻轻一划,扇叶竟直接断了。
我接过陆旭捎过来的这不知道是否贵重但着实实用的礼物。当晚,陆伯伯就走了,而第二天上午战俘营里便出事了。
上午九点左右,有二十个战俘被挑出来,由四个鬼子兵、四个皇协军看守带着去战俘营外搬一些发过来的物资。也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四号房的八个战俘都被挑了过去。然后到我们跟着坂田少佐赶到现场时,只有两个鬼子兵还一身是血地用枪比着蹲一地的十几个战俘,其他四个看守和两个鬼子兵却都已经倒在血泊里了。
据那两个没死的鬼子兵说,当时是四号房的两个战俘因为喝水的事打了起来,另两个鬼子举着枪托就上去了,现场其他犯人也都盯着看热闹,包括其他几个看守也都把视线移了过去。谁知道四号房另外的六个战俘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几个看守身边,在同一瞬间袭击了没有防备的鬼子和皇协军看守,并且都是下的狠手,当场就用石头和自制的凶器弄死了六个人,然后扯着腿便往山上跑。没有死的两个鬼子当时也伤得不轻,对着逃跑的几个人放了几枪,看见这边剩下的战俘又骚动起来,便只能先把枪口对着这十几个战俘,先稳住再说。
于是,四号房的八个犯人成功地逃离了战俘营,狂奔而去,消失在远山山脉中。
坂田当时就急眼了,当场指示把受伤的日本兵送走,然后点兵点将般地指着在场的四个日本军官和我们一个排的皇协军士兵,用日语说:“你们四个,带这十几个支那人现在就直接往山上追,趁着还不久,看能不能给逮回来。我中午会再安排第二批追捕的队伍,到时候你们看有没有机会联系上。”
顿了顿,坂田扭头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