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钓
,挡住了整张脸,是的,整张脸。
她站地来脸又藏在了黑暗中,他对我伸出手,“你的钱掉了。”
我故意惊愕地抬头,“谢谢。”
“不用。”她的声音里带着淡淡的忧郁。是能让男人抓狂的那种低低的温柔的忧郁,那声音,从耳朵进去绕到你心里伸出小手轻轻地挠,挠得你心境荡漾。
月亮并不明亮,周围空无一人。我和一个看不见脸的女人开始攀谈起来,从屠宰场的猪肉说到上海世博,从飞机失事说到网络游戏,从水库说到她家床上。
最后她抱着我的脖子说她爱上了我,这个温柔漂亮的女医生爱上了一个玉树临风的屠宰场工人。
我受宠若惊,男人就是这样的一种动物,总觉得女人能成为砝码称出自己几斤几两,被这样优秀的女人爱上,就连早上照镜子的时候我都觉得今天比昨天更玉树临风了。
第二天晚上,我又忍不住要去“夜钓”。
临走的时候白暮挡住的门,她用眼睛盯着我,鼻子蠢蠢欲动,“我觉得,你被女鬼缠住了。”
我的心里颤了一下,眼神瞟了一眼白暮的搓衣板,经过心里暗暗的比较,觉得被一个丰满的女鬼缠住也是幸福的,于是我把白暮推到一边,“别闹,什么鬼不鬼的,你还信这个?”
“你要是敢背叛我,我会杀了你。”一向温婉的白暮眼睛里充满了杀气,双手紧紧地把摊开的《夜钓》抱在怀里。
白暮变得越来越神经兮兮,她每天翻来覆去地看那本恐怖小说,睡觉的时候嘴里嘟嘟囔囔,就像是中了邪,于是我更加喜欢红棉。
男人都喜欢“野花”,不一定家花没有野花香,关键在于“野花”的“野”字,虽然方方正正但是里面蕴藏了勃发而狂暴的意境,想一想就让人欲罢不能。
但是我是有家庭的人,把野花变成家花就失去了寻找野花的意义,所以在红棉提出要我离婚的时候,我狡猾地说这是早晚的问题。是啊,早或者晚,但是晚是多晚呢?
我是一个聪明又玉树临风的屠宰场工人。
我以为我永远不会离婚,直到红棉给了我一份资料。
那是一张影印的报纸,头版上用大大的黑体字写着:《白氏灭门惨案,真凶竟是亲生女儿?!》日期是12年前。
“我报考了心理学课程,教材里面有个例子说一个12岁的女孩遗传了母亲的精神分裂,在发作的时候杀掉了自己的父母和奶奶,我去图书馆找到这篇报道,我想……你应该看看。”红棉低低地说着。
我的手开始颤抖起来。
我真的害怕了,害怕白暮,原来我和一个变态杀手在一张床上大大咧咧地睡了两年!她会不会在我睡着之后用刀子在我脸上比划下手的位置?她会不会在我的饭菜里下毒?她会不会在跟我吵架的时候一怒之下用菜刀把我分尸?
不可想象的危险原来就在我身边。
我承认,我认识白暮的时候为她身上散发出的惹人怜爱的孤独所倾倒,林黛玉一样的女子,总是让人忍不住要捧在手心里疼,当我知道她在孤儿院长大的时候,我马上向她求婚。
原来浪漫爱情的背后未必都是幸福。至少我要能保证自己可以活着才能享受爱情。
在生命和爱情之间,我选择生命,因为在选择生命的同时还有另外一份爱情在等着我。
我离开了我所在的城市,想静一静好好想想我的婚姻,还有红棉。我没有去游山玩水,只是找了个便宜的小旅店住了下来,每天看着天花板。15天后,我回来了,并且决定离婚。
回到家,打开卧室的门,我发现她靠着床头坐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
现在想一想当时房间里一定飘荡着不可思议的甜腥味儿,但是因为这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