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天晚上你干了些什么
午夜就是安静,我甚至能听见玛吉紧张的心跳和呼吸的声音,她一定觉得有些奇怪,空气里有奇怪味道,那是久不住人的房屋的霉味,浓郁的血腥味,还有淡淡的香味,不是檀香,而是那种烧给死人的香。当然,这些都是我事前准备好了的。
玛吉一定有些害怕,一个人这么晚到这种闹鬼的房子里来,谁都不知道会遇上什么,她迟疑着,久久不肯进门,我在角落里用已经设置成静音的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她:进屋,不要关紧门,留一条缝。
也许是不要关紧门这点让玛吉稍微感觉放松了些。她按照我说的真的进了屋,并且把门留了一条缝。她的眼睛四处张望着,手紧紧地攥成拳头状,我看见她手上有个闪着寒光的东西。
哼!想暗算我。我从鼻子里喷出一口冷气,又发了个短信给她:扔掉你手里的东西。
玛吉收到短信后,显然有些惊慌失措,她当然不会想到我是怎么知道她手里有东西的。她顺从地扔下了手里的东西,那东西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是一把刀。
失去防御武器的玛吉全身缩成一团,看着她抖得像秋天里最后一片挂在树梢上的叶子,我简直要笑得出声,真是太解恨了。
“走进卧室,然后把带来的东西一张一张全部烧完,烧的时候心要诚,要不停地说对不起。”我又发出了一条短信。
玛吉拖着旅行箱进了房间,借着微弱的亮光,她看见了两件简单破败的家具,还有一张落满灰尘的写字台,写字台上摆着两个白色瓷盘,盘子里有些水果和馒头,盘子前有一个香炉,里面有三支正在燃烧的香,烧给死人的那种香。盘子的后面是一幅大大的黑白照片,相框上还挂着黑纱,照片中一脸凄苦表情的赫然是那个被玛吉撞死的老大妈。这样的摆设,显然是灵堂。
相信玛吉此刻更加想不到匿名发信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了,不要钱,不要物,竟要她来死人灵前烧纸钱!我看见她狐疑的目光,她一定是在猜测,究竟对方是不是老大妈的亲人。她迟疑了片刻,动手从旅行箱里拿出东西来,厚厚的一叠,上面印着数目巨大的面额,没错,那是烧给死人的冥币,我让她准备了整整一箱子。写字台上有打火机,玛吉把纸钱点燃,用一张点燃另一张,扭着腰肢的火光照亮了她的脸,在她身后的墙上留下巨大的黑影,火光跳动,她的影子就变了形。我听见她很小声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皱了皱眉头很不满意,又发了条短信过去:大声点。
玛吉朝四周看了看,手中不敢停下来烧纸,她不敢确定这个地方安装了监视器还是有鬼,她战战兢兢如针芒在背,我看见她的脸上有泪,呵呵,她被吓哭了,我必须用手捂着嘴才能不笑出声来。等着吧,让你哭的还在后面。哆哆嗦嗦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er h3">6
玛吉太害怕了,她全神贯注地烧着纸,没有发现她留的那条门缝一寸一寸地推开了,一个黑色的人影闪了进来。
一只手重重地落在玛吉的肩膀上,把她惊了一下,她回过头,惊喜万分:“是你!范离,你怎么找来了,你不放心我是吗?我怕极了,可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你来陪我就好了。”玛吉的话说得语无伦次,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的范离脸上全是阴森冰冷的表情。
“我没想到,真的会是你!”范离的声音阴沉中透着彻骨的冰冷,他揪着玛吉的脖子,像拎一只小鸡一样把她拎了起来。
“怎么了?范离你怎么了?”玛吉没有料到情势会是这样,还来不及多想,两记响亮的耳光就落在她的脸上,零散的纸钱烧完了,整个屋子又回归黑暗,他们就这样僵持着,我有些紧张。
范离会怎样对玛吉?呵,玛吉撞死了他的亲生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