槟榔西施害了我
就开始投人了,总是没这个运气。有些人当了“一星大师”、“两星王子”,甚至“三星有幸”。可他阿吉,就是不吉。
所以他豁出去了。
除了这棵在清朝年间一度显灵发光的大榕树外,他也拜过土地公、济公、山神庙、龙山寺。还扶乩、易卜、五行八卦、生肖星座、财位研究、奇门遁甲、五鬼运财、风水阵……一一不敢怠慢。开庙门他忙抢头香。还抢了好几个甜圆呢。
把各神各庙以及蜘蛛网、茶叶渣……求得明牌详细列出,虽家家数字不尽相同,但总有重复出现的。次数最多值得留意。
中奖得讲天命、天时、天运。阿吉把明牌数字筛一筛,得出了27、28、29、37、38、39——咦?39这数真玄,已是五连庄。出过五次,还有可能吗?既是红数,还得“铁齿”信信邪。这不是“迷信”,这是理智的统计学。数理资优班的数学老师都这样说——因为他也买。
就在这半夜,他被一阵异动惊醒了……一直相信是“灵动”。
虽然翌晨看看报章的报导,才知是花莲里氏规模5.2~6.2的地震,台北受到轻微影响——但那么巧合?也是他人生的某些变动了吧。
他朝镜子端详:
“鼻主财,奇怪,今天鼻头超圆润,还透着黄光,转运了!看来‘乐透’改变了我的生命!”
好了,打拼的时刻到了,赶去签注为上。
打开抽屉,忽地大吃一惊——那“小棺材”移位了!
“小棺材”是过年前在华西街夜市买的。
就在那紫砂壶摊子往前走,还没到“臭博士”臭豆腐,“不臭不收钱”牌子。一个生面孔小贩,摆卖小棺材。
每一副,上书“升官发财”,里面装了师父(即是那小贩)加持过的符咒,再用红绳绑好。
“先生——”小贩喊他,“请过来。此物只卖给有缘有运的人。”
一看,只剩三副。
他把小棺材带回家,放在屋子第一层抽屉,银行存折压在它下面。
阿吉当然木宰羊。他一转身,小贩又喊住另一位“有缘有运”的路人了。
小棺材“移位”!原本压住存折,现在离它一个巴掌之处。阿吉应该明白:这是昨儿半夜受花莲地震“余威”所致。财迷心窍的他却一眼认定一口咬定这是“神迹”。大喜过望。
银行存折拿来一瞧,这么多月以来,已投下身家两万元买“乐透”了。只剩八千。
横竖女朋友嫌他穷,连像样点小车子也没有,早已跑掉。兄弟嫌他没出息,不必他供养父母。他一个老大不小的光棍,八千块?不如趁自己运气好,全提出来,背城借一,破釜沉舟。
“根据种种奇妙的迹象,这期头彩的主儿,非我莫属!”
有了三亿,还怕没有女人?还怕泡不到美眉?明星也可以嫖了——说不定政坛闷骚的美女也向他投怀。
“27、28、29、37、38、39……”叨念着。
想到买房子、买别墅、买宾士、买游艇出海看日落、吃鲍鱼、喝十六万元一瓶的红酒、住总统套房、环游世界、泡幼齿……谁给过他白眼,就向谁炫,就是要他们吃味!
阿吉匆匆赶到签注站。
人人都心红似火,各站一片强强滚,都大排长龙——较冷清的是在“民强书局”旁,因“输局”,大伙不热衷。
菜篮族主妇全跑到银行旁那家。“赢行”多好听,买气极强,老板咧嘴在笑,忙得团团转。谁知排了半天,他苦着脸张贴告示:
“缺纸。暂停营业。抱歉。”
“又缺纸?”一个大一的男生跺足。
“虽日卖千万张,但北银不是说由美国把感热纸一货柜一货柜地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