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弩矢
很不错,就是爸爸死得早,妈妈又摊上一身的病,为了治病跟赵大借了不少的债,还不起,最后……最后竟给赵大当了情人,拿身子抵债。据说受了不少的屈辱,渐渐变得一身邪气,把她妈妈活活给气死了。”
郭小芬听得一阵凄怆。
“不过这孩子也很神奇,不知私下里用了多大的功夫,高考的时候居然考上了西南政法大学,前不久实习期,就到县公安局做了见习警察。据说她好几次想找赵大和他儿子——就是你刚才看见的那个赵二——的麻烦,都没得手呢。”
“赵二是赵大的儿子?咋听着这外号像是赵大的弟弟?”郭小芬扬起了眉头。
杨馆长笑道:“是这么回事,赵二是县里有名的流氓,借着他爸爸财大势大,作恶多端,但是为人有点‘二’,加上酒色掏虚了身子,看上去竟和他爸爸差不多年纪似的,所以大家都叫他赵二,他对这个外号可恨得要死呢!”
郭小芬笑了笑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两个人又一起走了一段路,在公交车站,杨馆长非要陪郭小芬等车,郭小芬看她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杨馆长,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啊,您看咱俩挺投缘的,有什么话不要藏在肚子里好不好?”
杨馆长沉思了片刻,抬起头说:“小郭,你真的是记者?跑法制口的?”
郭小芬点了点头。
“你们那个报纸,影响力大不大?高级领导能看到不?”
郭小芬说:“我们报纸的发行量蛮大的,影响力也不小,很多政法部门的领导干部都会看呢。”
杨馆长似乎下了决心,刚刚说了一句“不瞒你说”——忽然指着夜幕中两个由远渐近的圆形光斑说:“哎呀,你的车来了,赶紧回旅馆吧,太晚了,改天我再打你的手机,把你请到我家里来,细细地跟你说。”等那辆小公共汽车停了,不容分说地将郭小芬推了上去。
坐在边座上,看着杨馆长微笑的面庞随着车子的开动慢慢远去,郭小芬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留下来,听她讲完“不瞒你说”后面的话……
回到旅馆,已经9点半了,郭小芬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先敲开了楚天瑛和马海伟的房门。俩人正在商量下一步的行动安排,见郭小芬来了,给她冲了碗泡面,让她一边吃一边聊。郭小芬把去图书馆这一趟行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马海伟听完一拍大腿道:“事情很明白了,三年前,瞿朗他爸翟运被人陷害,逃到渔阳县,投宿赵大的窑厂时被害,尸体被焚化做成乌盆。赵大拿翟运的钱开了建筑公司发了大财,把乌盆搁在花房的床底下,然后我睡在床上时,翟运的冤魂找到我,让我帮他申冤报仇——这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现实版的的故事嘛!”
“还是不要轻易下结论的好。”郭小芬说,“翟运死在赵大一伙儿人手中的可能性很大,但是那个给翟朗写信的神秘人是谁?床下那只乌盆真的是装有翟运骨灰的那一只吗?而且我始终不相信什么乌盆里的冤魂找人申诉的故事,顶多是你喝多了衡水老白干,又恰巧听了收音机里的京剧做噩梦罢了!”
“难道花房床底下那只乌盆真的只是巧合?”马海伟有点着急,“你去摔一万只瓦盆,看看里面会不会有一个里面有牙齿的!”
郭小芬不高兴地说:“这是商量案子,你急什么?”
“不是我急,你们咋老是不相信我呢?”马海伟瞪着眼睛说。
“老马,没有人不相信你。”楚天瑛拍拍他的肩膀,“这个案子很复杂、很诡异,也很无头绪。你也是当警察的,就现在咱们收集到的这些线索,上个悬疑杂志还差不多,不要说办案了,连立案都还差得远呢!”
郭小芬说:“是啊,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尤其需要冷静,掰着指头算一下,有下面几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