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活人解剖
这么吹过,事实上你稍微学过一点医学就知道,通过症状来判断患者得什么病都未必准确,更别说判断一个人怎么死了!你会背断死诀,那又怎么样,单一的症状可能是完全不同的疾病的表现:眼皮耷拉,既可能是糖尿病引发的周围神经病变,也可能是重症肌无力;耳垂有褶皱,可能预兆着冠心病,也可能是单纯的皮肤病;间歇性跛行,是腰椎管狭窄症的主要临床特点之一,但也有可能是下肢动脉硬化闭塞症的症状;呕吐,那预示的疾病可就更复杂了:可能是食物中毒,可能是肠胃病,可能是急性肾炎、还有可能是急性心梗的早期表现……如果光靠看一眼症状就能确认疾病和死亡,那医院还要Ct、X光机做什么!我承认断死术,有时会比较准确的判断出一个人的死亡,但那只是基于传统中医望诊技术的一些大概率事件,绝对做不到每一次都精准!断死失效,就像天气预报不准一样正常,你却为此要去行凶杀人,你这个疯子!”
“那钱承的死呢!”黄静风恶狠狠地说,“我,对他念了断死诀,然后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我面前死掉!”
蕾蓉一下子哑口无言,是的,这就好像当年吴虚子在南京断死那三个人一样,一直是一个谜……
“哈哈哈哈哈!”黄静风狂笑起来,“说不出来了?你也有说不出来的时候!”他再次拎起她的脖领子,用力之大,几乎要把她勒死:“我现在就来念一个断死诀,不过,不是送给你这死人的,而是送给你的姥姥的,你上次不是踢我、咬我吗?现在你只要敢,我就搅烂你的舌头!”说着他把刀尖一下子插进了蕾蓉的嘴里!
舌头感到蜇人的冰冷,蕾蓉赶紧用牙齿死死咬住刀刃,一点也不敢放松。然后,听黄静风仰起脖子吟诵起断死诀来,一个字,一个词,一句话,他像在执行绞刑的刽子手,把声腔拉得老长老长,仿佛是有意让蕾蓉看到系在姥姥脖子上的绞索一点点勒紧。
泪水从她的眼中夺眶而出:对不起,姥姥……
“阴寒彻骨面涂炭,卧榻病死不逾日!”
当念完最后一句,黄静风把刀从蕾蓉口中拔出来的一刻,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含着泪水恨恨地瞪着他。
“别这么凶狠。”黄静风狞笑道,“现在,没人救得了你了——”
“真正没得救了的,是你。”蕾蓉说。
“好啊,不妨看看,到底咱们倆谁死在谁的头里。”黄静风抓起破布重新堵住她的嘴:“我先去宰了那姓郭的记者,然后提着她的脑袋来,让你到了下面也好有个伴儿!”说着转身走出了设备室。
铁门再一次锁上了。
蕾蓉把头枕在冰冷的墙壁上,于黑暗中绝望地想:难道黄静风说的郭记者真的是郭小芬么?如果是,那么,那个在幕后操纵他的黑手莫非是想把我和我的朋友们都剿杀干净么……不!不应该让任何人为我陪葬!呼延,思缈,你们一定要想办法阻止更大的悲剧发生啊!
就在蕾蓉惦念着郭小芬的时候,郭小芬正在焦急地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在对姚远说出“分手”二字的时候,郭小芬得承认,自己的内心深处是想到了呼延云的。但是,今天中午,当她面临危险的时候,呼延云却一副置若罔闻的样子,令她浑身血冷。对呼延云的失望和怨恨,对断死诀的恐惧和不安,在她心头交缠成了一片混沌,她就这么呆呆地坐了一下午,甚至忘记了暗夜的来临……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她哆嗦了一下,一看来电显示是姚远,一种异样的温暖悄然浮上了心头。
刚一接通,她还没有说话,就听到了姚远气喘吁吁的声音:“小小,你在哪里?”
“我在家啊。”郭小芬有点惊讶,“你怎么了?”
“我正在去你那里的路上,打不到车……也许你是对的,不!你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