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风中的秘密
你和解了,他一直想念着你,担心你,每次你打电话给我,我都会告诉他,他说他想听听你的声音,可是——”姐姐给了我一个信封,我知道信封里装的是钱。她说:“阿瑞,这是姐姐的一点心意,你收着,不要嫌少,好好生活,好好照顾爸爸和你妻子。”说完,她转身走了。我拦不住她,她就是风,自由的风。
姐姐特别佩服胡丽,认为自己应该像胡丽那样,做一个对男人脱敏的女人。在香格里拉古城,熟悉胡丽的人都不会把她当女人看,就是游客,接触她之后,也会对她得出一个“男人婆”的结论。她在这里呆了五年,竟然没有男人泡过她,对很多女人而言,这是多么残酷的事情,胡丽却认为是自己的骄傲。她说:“没有男人泡的时光,是真正自由的时光。”姐姐也许做不到这样,尽管她被男人伤得体无完肤。
这时,胡丽端着一盘烤肉串走出来,看到厅里的情景,赶紧跑过去,说:“怎么了,怎么了?”王杰走到她身边,说:“那孙子耍流氓,欺负婉榕,被宋海波砸了一啤酒瓶子。”胡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宋海波的肩膀,说:“海波,你让我刮目相看呀,有种!有种!你要早这样,你对象就不会跟人跑了。”胡丽的话显然不合时宜,宋海波却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说:“过奖,过奖!”胡丽没再理会他,而是朝躺在地上的小胡子踢了两脚,说:“起来,起来,别装死,你这样的人老娘见多了!”有人说:“他不会死了吧?”胡丽说:“哪那么容易死,不就一啤酒瓶吗,老娘也挨过,我现在不活得好好的?”她又踢了小胡子两脚,说:“快起来滚吧,要是我哥来了,你就死定了!”胡丽的话音刚落,小胡子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捂着受伤的头往外面跑,走到门口,他回过头恶狠狠地说:“你们等着,你们等着——”
胡丽在房间门口喊我:“李瑞,出来吃饭。”
扎西说:“那你就躺着吧。”
一张长条桌上摆上几副碗筷,桌上有四大盘菜,分别是醋溜土豆丝、回锅肉、手抓羊肉、大盘鸡。看来还有人要和我们一起吃饭。果然,我入座后,门外进来两个男人,一个光头,抱着吉他,一个刀条脸,手里提着一瓶白酒。胡丽把我介绍给他们,他们听说我是李婉榕的弟弟,脸色有些变化,显得沉重。光头叫王杰,是个流浪歌手;刀条脸叫张冲,是一家客栈的老板,他刚刚从内地回来。
我没喝,一来,我不会喝酒,二来,我也没有心情喝酒。他们也没有逼我,推让几句就放过了我。除了手抓羊肉,其他菜都是辣的,我吃不了辣,吃了块羊肉就吃不下了,默默地坐在那里看他们喝酒。他们的话也很少,不停地喝酒。喝到最后,张冲醉了,他哭了,嚎叫道:“要是婉榕在多好,要是婉榕在多好——”胡丽抹了抹眼泪,说:“她在,一直都在。”看得出来,他们对姐姐有感情,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心就像一坨冰,浑身发冷。
岁月沧桑
风起了
他们躺在草地上说话的时候,那两匹马在不远处吃草。
宋海波说:“她喜不喜欢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一直想着她,心里有个人,活得比较踏实。能告诉我她到哪里去了吗?”胡丽叹了口气说:“天下怎么就有你们这些情圣呢。我姐上个月走了,去白马村村小支教了。”宋海波说:“是雪山脚下的那个白马村吗?”胡丽点了点头。宋海波说:“她和你在一起好好的,怎么就去了白马村?”胡丽说:“虽然我们是好姐妹,可是我们还是不一样。我姐不喜欢酒吧里喧闹的生活,她说看到那么多人挤在酒吧里喝酒玩闹,她头就发晕。她来这里,就是来寻找平静生活的。我体谅她,不能因为我再扰乱她的心绪,就让我哥给她找了个村小,在那里教孩子们语文,白马村小正好缺汉语老师。”宋海波说:“她在那里过得好吗?”胡丽说:“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