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六月一日
手摸了摸头发,说:“在唐镇中学,只要我想和谁交朋友,没有人会不乐意的。”姐姐倔强地说:“我就不乐意,让开,好狗不挡道。”上官明亮让开了道,看着姐姐走过去,他对着姐姐的背影说:“我一定会追到你的,一定会让你做我的女朋友的!”
父亲无语。
我用姐姐给我煮的一个鸡蛋从同学那里换来了一根钢锯条,我把锯条前面截出个斜面,在磨刀石上磨得锋利尖锐,用破布条缠住锯条后半段,当成手柄,自制了把刀子。我把自制的刀子放在书包里,心想,只要上官明亮敢欺负姐姐,我就用刀子捅他。每天早上,我和姐姐一起去上学,就会把手放进书包里,握紧刀子的手柄,一路上不停地左顾右盼,提防上官明亮对姐姐的突然袭击。放学后,我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到唐镇中学门口等待姐姐出来,和她一起回家,好在唐镇小学和唐镇中学紧挨在一起,我不用跑冤枉路。上官明亮不是傻瓜,对我们的提防一目了然,他不再在上学和放学的路上堵住姐姐。
上官明亮十分嚣张,他会在课间的时候去找姐姐,在姐姐面前死缠烂打。姐姐无奈,把他的行为告到班主任那里去了,班主任又把这事反映到校长那里去了,校长是个正直而又暴躁的老头,把上官明亮叫到办公室,好一顿臭骂。校长教训上官明亮之际,好多同学趴在校长办公室的窗户上看热闹。上官明亮低着头,忍受着校长的训斥。校长教训完后,就让他滚出了办公室。上官明亮灰溜溜地走出校长办公室,不一会儿又趾高气扬了,对那些冲着他嘻嘻哈哈的同学说:“我一定要把李婉榕追到手,否则誓不为人!”
我心想,但愿姐姐不会有事。
我赔着笑脸说:“七月,你听我解释,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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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被放在床上,两个同宗女人把我赶出了姐姐的房间,给姐姐换衣服,擦拭身体。男人们在厅堂里七嘴八舌,讨论着怎么替姐姐讨公道。我坐在自己房间的门槛上,瑟瑟发抖,怒火在我心中燃烧,仿佛要将9岁的我化为灰烬。脾气暴躁的人说要带人到上官山炮家,把上官明亮抓出来,活活打死;温和的人则建议报警,把上官明亮抓去坐牢;懦弱的人说,让上官山炮赔点钱算了,反正上官山炮有的是钱,况且他在唐镇的势力很大,连镇上的干部都让他三分,硬碰硬不一定有胜算。他们在吵吵时,有人说:“李子呢,他跑哪里去了,婉榕是他女儿,他决定怎么样,我们就按他说的办,大家都不要争了。”就在这时,大家看到父亲挑着那两畚箕的野麦草,一瘸一拐地走进家门。他走进后院,然后走出了厅堂,貌似平静地对大家说:“大家回去吧,婉榕也回来了,劳神大家了。”父亲的话像冰冷的水,浇灭了大家的情绪,既然父亲都不把这当回事,大家也没有兴趣了,纷纷离开了我家。那脾气暴躁的宗亲临走时,对父亲说:“千万不能放过了上官明亮,他都骑在我们头上疴屎了,放过他,我们李家还有什么脸面!”
胡丽说:“在外面的草地上,宋海波一直在守护着姐姐。”
父亲知道了上官明亮追求姐姐的事情,他十分恼火,对姐姐说:“我现在管不了你了,你也有自己的尊严了,我不想说你什么,只是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敢和上官明亮好,你就和我脱离父女关系,永远不要再踏进这个家门。”说话时,父亲明显是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他浑身颤抖。上官明亮是父亲仇人的儿子,父亲的腿就是上官明亮的父亲打断的,想到残疾的腿,他心里难以平静。姐姐说:“我不会和任何人好,我只有一个目标,考上大学,离开唐镇,我有自己的向往。”
我说:“没事,我真的没事了,别忘了,我是个体育老师,身体素质不错的,不要紧,让我起来,我要去守着姐姐。”
胡丽说:“李瑞他找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