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这个。我总是在想,关于爱丽森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这个问题应该在她平时的生活中找答案。我相信,不论是谁干的,都不会是因为一时冲动。这是有预谋的。也就是说总是有一个人会留下蛛丝马迹。如果村里有人看见或听见什么都可能成为我们的线索。我今天要和每个村民谈话,谈话的内容都一样。我需要你们回忆一下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事儿,有没有看见不属于这里的人。”
布赖恩哼了一声,听起来很让人吃惊,就像他的一头牛发出的声音一样。“如果你们要找不属于这里的人,不用走太远。”
“你指谁?”乔治问。
“布赖恩!”他的父亲警告道。
布赖恩面带愠色,在口袋里摸来摸去,找他的烟。“爸,他不是这里人,永远也不是。”
“你说的是谁?”乔治追问道。
“菲利普·霍金,还能是谁呢?”布赖恩咕哝道,嘴里全是烟味儿。他抬起头,以挑战的姿态盯着父亲的后脑勺。
“你该不是在暗示她的继父和她失踪有关系吧?”克拉夫问,声音里带着一种质疑的口气,乔治料想布赖恩可能会觉得难以反驳。
“你没有问这个问题。你只是问谁不是这里的人。嗯,他不是。自从他来到这里,一直爱管闲事儿,总是想告诉我们该怎么种地,好像他已经种了几辈子的地了。在他看来,如果你读一本书或者是全国农场主联合会的一本小册子,你就突然能变成一个专家。你们还不知道他是怎么讨好我伯母的。他干脆不能让她安宁一会儿。要想安宁,只有嫁给他。”布赖恩脱口而出。
“别以为这是你的真心话,”他的父亲带着讽刺的口吻说,“如果不是鲁丝和爱丽森从阪可塞得搬出去了,你和丹尼斯就不得不在你的旧卧室里结婚。”
布赖恩一下子红了脸,狠狠地瞪着他的父亲。“你别把丹尼斯扯进来。我们在说霍金。不光是我,你也知道他不属于这里。别装得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你不也整天抱怨他是个废物吗?你不也抱怨那个老乡绅当初一时糊涂把土地留给霍金这样一个继承人吗?”
“那并不能说明他和爱丽森的失踪有什么关系。”大卫·卡特尔一边说,一边用手搓着下巴。很明显,这是他恼怒时的一个习惯性动作。
“你父亲说得对。”乔治温和地说。
“也许吧,”布赖恩不情愿地嘟哝了一声,“但他总是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如果他在家也像在外面一样指手画脚,那我堂妹活着还不如一条狗。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反正她和霍金在一起不可能幸福。”他轻蔑地朝混凝土地面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突然转过身,迈着大步向牛奶房的另一边走去。
“别理那小子,”大卫·卡特尔不耐烦地说,“他说话从不过大脑。霍金确实是个白痴,但鲁丝说他也常想着爱丽森。相比之下,我更相信我嫂子的话,不相信我儿子的。”他摇摇头,转过脸看见儿子正在捣鼓一台机器。“我想,和丹尼斯结婚能让他变得理智点儿。真是太不懂事儿了。”他叹了口气,“贝内特先生,我们今天也去参加搜寻。我会好好考虑你说的话,看看我能不能想起什么。”
他们握了握手。乔治跟着克拉夫走了出去。当他们走进昏暗的晨光中时,他能感觉到卡特尔那双不露声色的眼睛正在打量着他。“布赖恩这小伙子对那位乡绅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了。”他们走回车上时,乔治评论道。
“昨天晚上,我们挨家挨户地走访完之后和皮特·格伦迪聊了聊。从他说的话来看,其实,布赖恩说的也就是其他村民所想的。他说所有村民都认为霍金喜欢发号施令,希望人们不折不扣地认为他就是老板,但在斯卡代尔,人们对这一点却很反感。这里的一贯传统是村民们按照自己的方式种田耕地,乡绅只管收他的租金,不要多管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