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29日,周五,格伦罗西斯
凯伦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有些意外。诺丁汉的警队不仅把调查工作进行得有板有眼,而且费米·奥提托警官还以破纪录的速度打出了一份报告,并发了电子邮件过来。说真的,凯伦想,如果换了是自己,也一定能干得同样出色。有了自己和同事挖掘出来的这些高质量情报,CID组里无论哪个警员都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充分利用。
而在凯伦这里同样也有可以充分挖掘的情报,奥提托和她的同事发现了那个给珍妮·普兰蒂斯寄钱的搅浑水的家伙。更为关键的是,奥提托还打听到了谁最乐意米克·普兰蒂斯人间蒸发。
在很多地方,人们感觉到工会越来越不受欢迎,这种感觉与日俱增。暴力事件层出不穷,难以计数,很多时候还不是警察与罢工者之间的冲突。当时,米克·普兰蒂斯可能已经感觉到自己玩起的那把火引到了他本人身上。如果当面向本·利基摊牌;如果本·利基的确手脚不干净;如果安迪·克尔因为与米克和本的私人关系被卷进了这件事,那么这两个人在同一时间的失踪绝对有某种人为的动机在其中。也许安迪的妹妹说得对,他并没有自杀。也许米克·普兰蒂斯和安迪·克尔都倒在了一名——甚至几名——不择手段想要保住一个贪腐工会官员名声的凶手脚下。
想到此,凯伦不寒而栗。“想象力太丰富了。”她不知不觉地念叨。
“你说什么?”菲尔皱着眉头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到了凯伦身上。
“对不起,我只是在告诫自己不要想得太离谱。但是,如果这个叫费米·奥提托的警员想到北边儿来干的话,我会立马让她和‘薄荷糖’互换岗位,恐怕这还会让‘薄荷糖’掉眼泪呢。”
“这倒也没什么。”菲尔说,“对了,你在这儿做什么?你不是应该去找可爱的里奇蒙德小姐吗?”
“她给我留了言。”凯伦看了一眼手表,“说过会儿就到。”
“什么事耽搁了?”
“显然是因为自己写的一篇文章和报社的律师有话要说。”
菲尔啧啧地说,“跟布罗迪·格兰特一个样儿,还是把我们当仆人一样看待。也许你也该让她好好等等。”
“我可没空玩这种把戏。给,看看这个,我画线的那一段。”她把奥提托写的报告递给菲尔,等着他读完。他刚把目光从纸上抬起,凯伦就说:“米克·普兰蒂斯离家12小时后,有人看见过他。当时他看起来有点不正常。”
“奇怪啊,如果离家出走的话,为什么晚上他还会在附近出没。他到过哪里呢?后来又去了哪里?是不是在等什么人?”菲尔挠着下巴说,“我想不通啊。”
“我也想不明白,但我们要力图查明真相。我会把它加到我的任务表中的。”她叹了一口气,“就放在‘和意大利警方好好谈谈’的下一栏中。”
“我以为你已经和意大利那边谈过了。”
她点点头,“我已经同锡耶纳的一位名叫迪斯特凡诺的人聊过了,儿童保护组的皮特·斯宾克斯同他打过交道,那人的英语说得不错,但是他还需要了解更多的案情才能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那么,你现在就等着星期一了?”
凯伦点点头,“是呀。他说星期五两点以后就别指望他们的办公室还会有人。”
“要能打听出些什么就真了不起了。”菲尔说,“这倒让我想起问问,等你同安娜贝尔·里奇蒙德见了面之后,有时间喝上一杯吗?我晚上要去哥哥那儿吃饭,所以在这之前有空喝上一杯。”
凯伦有些为难。同菲尔一块儿喝上一杯,这主意真的很诱人,但是如果她离开办公室,就意味着大量的行政工作会因此而耽误很久。第二天早上她又来不及补做,因为两人要一块儿去山洞那边展开调查。她思考着是不是能溜出去一小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