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5日,周四,柯科迪
的儿子。我不羡慕任何人,尤其是布罗迪·格兰特,就是他剥夺了我生命中最珍惜的那部分。他和他的宝贝女儿伤害了我,这一点毫无疑问。但是我的人生又翻开了新的一页,美好的一页。我的过去留有创伤,但是他们三个……”辛克莱尔指着在草地上玩耍的妻子和两个孩子说,“他们三个给了我莫大的补偿。”
这一番话说得无比动情,但是凯伦并不完全相信。“我想如果我是你,一定会加倍地憎恨格兰特。”
“唉,那么多亏你不是我。积愤可不是一种健康的情绪,督察。它会像癌细胞那样侵蚀你的躯体。”他直直地看着凯伦的眼睛,“有人觉得这两者之间有直接的联系。至于我嘛,我不想死于癌症。”
“我的同事在卡特死后盘问过你,我想你还记得吧。”
辛克莱尔脸上一阵抽搐,凯伦突然在他脸上发现了压抑已久的怒火。“被你们当成是杀死自己所爱之人的嫌疑犯,这是常人能轻易忘记的事情吗?”他的语气很僵硬,显然带着愤怒。
“要求某人提供不在场证明和怀疑那人是嫌疑犯可不是一回事啊。”菲尔说。凯伦看得出来,菲尔不喜欢辛克莱尔。她希望这种情绪不会影响这次谈话。“我们必须排除一些可能性,这样就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清白无辜的人身上。有时候,不在场证明是帮助某人洗脱嫌疑的最便捷方式。”
“也许是吧。”辛克莱尔仰起下巴,不服气地说,“但是当时我没那种感觉。我那会儿只觉得你们警方想尽一切办法要推翻我的不在场证明。”
是时候把话挑明了。“从当年一直到现在,还发生了什么可以帮你洗脱嫌疑的事情吗?”
辛克莱尔摇着头说道:“我怎么知道哪些事能帮我洗脱嫌疑。我对政治一点兴趣都没有,更不用说参加什么无政府主义分裂组织了。同我一起混的那些人没想过要闹革命。”他露出一个自我庆幸的笑容。
“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们认为绑匪并不是什么无政府主义者。”凯伦说,“我们掌握了那些会为了实现自身政治目标而采取直接行动的组织的情况。不论是凶案之前还是之后,都没有一个叫做苏格兰无政府主义联盟的组织。”
“绑架案发生后,他们一定不想引人注意,不是吗?他们可不想让自己身上背负着谋杀和绑架的罪名。”
“是呀,当然不愿意。但是他们带着价值一百万的现金和钻石逃之夭夭了。这笔钱要在今天可值三百万呐。如果他们是狂热的政治分子,那么这笔钱就可以用作激进组织的活动资金了。在我之前负责这起案子的同事请军情五处的人做过调查,但并没有发现此类组织有特别异常的活动。没有哪个激进组织在一夜间变得相当富有。所以,我们并不认为绑匪们是一帮政治激进分子,我们相信他们不过是普通人罢了。”
辛克莱尔的表情说明了一切。“所以你们就怀疑到我身上了。”他脸上忍不住显出讥讽的表情。
“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凯伦说,“我们找你并不是因为怀疑你。”她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样子。“我们并没有把你定位在绑架地点和赎金交付地点。你的账户上也从来没有出现不明资金。我明白,听说我们查你的账户,你一定很生气。别生气,如果你真的在意卡特和亚当的话。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竭尽全力地调查此案,你应该感到高兴。尤其是我们还帮你洗脱了嫌疑。”
“而且还是在布罗迪·格兰特不停给我泼脏水的情况下。”
凯伦摇头说:“这一点一定让你既惊讶又高兴吧。无论如何,还是那句话,我们找到你,是因为你是唯一真正了解卡特的人。她和她父亲太像了;我一直觉得他们俩本来应该成为最最好的朋友,但事实上他们总是打冷战。她的母亲已经死了。看起来她也没有关系亲密的女性朋友。所以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