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目标,但她没有钥匙,打不开铜像。她试图用螺丝刀什么的弄坏锁孔强行撬开铜像,结果也没成功。而且她也不能把铜像整个带走再处置,因为铜像太大了,带回家被人看见就麻烦了,藏在别处或丢到别处她也不放心。所以,她就想如何才能在不移动铜像也不打开铜像的前提下销毁里面的遗嘱。”
“……用火!”菜美瞪大了眼睛。
“所以,纯江就放火烧那个像!”
华沙沙木在肩头打了个响指,然后又突然伸手直指菜美的脸。
“没错——这就是‘铜像放火未遂事件’的真相!”
他说完又仰望天空,眯起眼睛,仿佛又一次陶醉在自己完美的推理之中。
菜美考虑了一会儿,提出一个疑问。
“但是,就算纯江把遗嘱销毁了,德子社长也能再重写一份呀。所以她这么做根本没意义嘛。而且,信次也可能马上就把事情报告德子社长,让她重写遗嘱。”
“纯江正是相信他不会这样做,所以才会想尽一切办法销毁遗嘱的。”
“为什么?”
“因为有孙子的存在。如果现在德子社长重新立遗嘱的话,很有可能会把小新定为遗产继承人。一开始她立遗嘱的时候,小新可能还很小,但是他现在已经上小学了。而且,从昨天的事也可以看出,德子社长非常疼爱孙子。”
“这样的话——信次就不会把遗嘱被烧掉的事告诉德子社长了。”
回答正确,华沙沙木冲着菜美的脸比画了一个开枪射击的动作。随即,他又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前的加贺田铜器制造工厂和对面的加贺田家。
“下面,纯江的计划恐怕就进入了第二阶段。等到德子社长越来越疼爱孙子,她就会想‘哎呀,把遗产也分给这孩子一份吧’,当这个想法逐渐成形之时,纯江就会怂恿婆婆再立新遗嘱。这样一来,德子社长就会在继承人里加上小新的名字了。”
听了这个可怕的豪门内幕,菜美双手捂住嘴巴,难掩震惊。
“华沙沙木先生……那该怎么办呢?我们要把真相告诉德子社长吗?”
“不。”华沙沙木向她伸出左手手掌,苦恼地摇摇头。
“我们没有干这种事的立场。其实我们只是无意中被卷入这个莫名其妙的事件而已,而且实际上我们也没受到任何损失。六千五百日元收购的铜像以一万三千日元的价格又卖出去了,所以倒不如说我们是占了便宜啊。还有,最重要的是——”
华沙沙木不经意地叹了口气,朝我们露出灿烂的笑容。
“最重要的是,寻找真相的过程很有趣,不是吗?”
“华沙沙木先生……”
“忘掉这件事吧。”
华沙沙木潇洒转身,举步离开。
“所谓游戏,就是在特定的场合才有意思啊。”
华沙沙木随手撕碎了那个信封和遗嘱。纸屑在清晨的风中翩然起舞,宛如暮春时节飘落的樱花花瓣,一片又一片,一片又一片。与渐行渐远的华沙沙木的背影交叠在一起。
“华沙沙木先生!”
睡眠不足的我忍住一个哈欠,看着菜美冲上去猛地从后面抱住华沙沙木细瘦的后背。这种毫无根据、漏洞百出的所谓真相也亏华沙沙木能想到!而且,他居然还能大言不惭、声情并茂地讲出来,真让我佩服死了。要不是我早有察觉,拼死拼活连夜做好了准备,看他怎么办——
铜像里的那份遗嘱是我熬夜赶工的成果。华沙沙木的推理我猜得八九不离十,于是我就趁着夜深人静之时在仓库的工作间加班加点赶制这个“遗嘱”,今天早上总算完工了。我还特意把它带到现场,放进那个铜像的肚子里。真是麻烦死了!本来把报纸烧掉一半产生的那点儿热量根本不足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