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火的态度。我认为智子是为了感谢我杀了绵贯才接近我的。所以,我很害怕智子发现其实我根本没放火,不由得继续表演为了智子或许放了火的自己。
“是你放的火吧?!”是智子在玄关前说的话。
“多亏了你,我才得救。”这根本就不是她的策略。
“要是我去警察那儿说说,估计现在就能仔细开始调查了吧。火灾发生的原因……”
听到乙太郎那么说,智子之所以动摇,不是怕自己的罪行暴露。她和乙太郎发生那种关系,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想要保护我。智子是为了我献身。令智子感到害怕、不安的,是我的罪行将会暴露。万一乙太郎真去警察那里透露火灾的原因,警察或许就会去火灾现场详细调查。而在那里,有可能会发现什么。比如通过某种方式找到从地板下放火之类的证据,比如有人进入检查口的痕迹。坚信是我纵火的智子害怕的是这些。
然后,便与乙太郎保持了那种关系。
“原来真的……只是失火了啊。”
听到智子像是死了心的话语,我无法回答。
那天,我和智子的身体重叠到了一起。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为了遮掩身上的伤痕,智子的双臂始终抱着我的肩膀。她的手指碰触着我的皮肤,像鱼一样冰冷。我第一次知道在智子上方的感觉,那种感觉渐渐远离,可我却无法离开她的身体。耳边能听见电热炉吐出热气的单调声音,当自己的胸部与智子温暖的胸部重叠在一起,闭上眼时,一股睡意袭来,电热炉的声音也逐渐离我远去。
眼睑内侧,模糊地映着快乐的景象,在那景象深处,人们热闹地喧哗着。有大人也有小孩。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没意识到自己是男人时,乙太郎带我去海水浴场时的嘈杂声。头脑中、身体里,都有近乎疼痛般的喜悦。夏日高高的天空十分耀眼,每次闻到沙土的气味或听到浪尖破碎的声音时,我都想尽情奔跑。在起浪时游玩,当高高的波浪从远处袭来时,无声无息上涨的水变得越来越多。
那时候的世界只有大人和孩子,没有男人和女人。父母、乙太郎和逸子阿姨只是单纯的大人,而我们也单纯只是孩子。
如果能回到过去,我要回到哪段时光?想要重新做一回哪个时候的自己?回到只有大人和孩子的世界?回到一边略微害怕纱代,一边抱着美好憧憬的时候?回到自己杀死她之前的时候?每天和智子嘴唇重叠的时候?还是梦遗后湿润的被子里?听着遥远海边的喧闹声,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乙太郎很可怜。逸子阿姨去世已经七年了。
“我啊,已经过了没女人不行那个阶段了。”
某个时候,在堤坝一角吃完奈绪做的饭团后,乙太郎一边吧嗒吧嗒地抽着香烟,一边这样说过。
或许他是故意那样说,为了忘记自己是个男人。
“小友啊……你难道不明白吗?!”
我突然很想见乙太郎。虽然我不想见他,但我需要见他。哪怕只有一分钟也好,我想回到在堤坝的那个时候。
智子轻轻地握着我的手,引导我抚摩她身上的肌肤。指尖偶尔会触碰到膨胀的鼓出物。像要逐一确认她的伤疤一般,智子引导着我。
“要是没发生那场火灾。我或许真的会在什么时候把他杀了。”
关于绵贯的性怪癖,我没有深问,问了也无法理解。我只是回想起了在地板下的暗处,耳朵里听到的智子忍耐着痛苦的声音。
“很快就会消失的。”
那不是永久的伤痕。时间总有一天会把它们都抹去。智子握着我的手向上移,手掌感受到了胸的温度。
“你为什么一直没跑呢?”
在迷迷糊糊之中,我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而智子在我耳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