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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为那种事许愿的自己更悲哀,最后就扔了。”

    我想起了奈绪大哭的第二天早上,扔在水桶里的手绳。如果奈绪向那根手绳许的愿,是让神明解决家里两个男人和同一个女人保持关系这一愚蠢而可耻的情况,那么这个愿望可以说很好地实现了。只是奈绪到现在也不知道,她的愿望究竟是以何种方式实现的。

    接着,我便上了大学,开始了在东京的生活。无论是一开始在公寓、校园、下町和小酒馆,还是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卡拉0K厅,我都没办法真正从心底欢呼雀跃。所有的地方都那么不真实,每天都像在无人的电影院里被迫看了一部名为《我的人生》的无趣电影。过去的自己是在沉睡吗?或是无法控制沉浸在某种感情中的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背对着我走向看不见的远方。想凭一己之力争取无法得到的东西,想象着不可能的未来而激动得颤抖,那样的我早已不知所踪。

    大二的那年夏天也是这样,除了特别热,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事。空调坏了的教室。和朋友们笑着讨论那些毫无意义的话题。在公寓里漫不经心地翻看就业兼职杂志。在那段时间,世界变得更加喧闹,宗教团体投了毒药,日本第一名女飞行员乘坐的航天飞机飞向了宇宙,青森县的遗址出土了绳文时代的古物。然而,在公寓的电视里看到的那些新闻,对我来说也只是无聊电影中的新闻而已,打个哈欠就可以马上忘记。我对社会和他人都毫无兴趣,也不像以前那样在意自己、感到心痛了,而无聊、平淡、自暴自弃这类所谓依赖症般的状态已经持续一年多了。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来说,我都是没有用的人。已经习惯这种生活的懦弱却如某种主义般迷惑着我,让我至今仍在温水中不肯出来。

    七月末,发生了一件略微值得一提的事。而以这件事为分水岭,一切都不同了。

    我用父亲汇来的生活费在离大学步行约十五分钟的二层公寓租了一间房子。房间在一楼的最边上,只要上了外部楼梯,就能看见树林对面的谷中公墓。公寓几年前才建成,可因为是简易房。只要旁边空地上有车经过,公寓地板就会摇晃,隔壁房间的人打电话,说什么基本都能听见。住在我隔壁的好像是个学生,今年春天就退房了。接下来的三个多月,隔壁的房子都空着。七月末,当我托着腮复习准备期末考试的时候,新的邻居搬进来了。

    似乎搬完了家,穿着满是汗臭味的t恤的男邻居来到我的屋里。简单寒暄后,他急忙问起邮局的地址。我告诉了他,没想到他又问邮局是否比想的更远之类的问题,还一脸厌烦地嘟囔道:“明天再去吧。”接着,他突然在玄关的门框处弯下裹着牛仔裤的腰,从口袋里拿出已经压扁的七星烟。

    “可以抽烟吗?”

    “没有烟灰缸。”

    “那个空罐借我一下,那个。”

    新邻居把我放在玄关口、准备在收垃圾那天扔掉的咖啡罐拿过来,点燃了一根七星。他似乎不是学生,大概二十五岁。不,没准已经过三十了。他的言谈举止看起来很年轻,但瘦削的脸庞上有很多皱纹。随意拢在后面的头发干巴巴的,或许是体质的原因,白发很扎眼。

    “你不吸?”

    “嗯,我不吸烟。”

    一年半前,当我飞奔出智子的房间以后,便不再吸烟了。我的吸烟史很短暂,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这附近猫特别多啊。”

    “野猫是很多。”

    “听说这附近有猫坟,是不是?”

    “什么?”

    “猫坟。假名垣鲁文建的坟。他是明治时代的小说家,你不知道吗?写过《西洋道中膝栗毛》什么的。”

    “不知道。”

    “你是文科生?”

    “理科生。”

    自来熟的邻居吸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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