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他接近龙的本体
坐电车到最近的车站,然后换公交车或者出租车到山脚下,最后走去那个地点。但是因为白天他总有红舌头的工作,又没有什么理由好请假。如今的自己必须“像平时一样”地生活才行。
看来果然还是只能一味地祈求上天能早点停下这场雨。莲两肘撑在桌面上,手扶着额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口气将两张带着折痕的要挟信吹了起来。杂乱的文字在眼前划了个圈,在窗外昏暗的光线之中,纸面散发着白色的光芒——
莲的心中猛地一紧。
他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个之前他并未发觉的细节。
他拿起两封要挟信,并列放在面拼凑近了仔细观察,途中用力地眨了好几下眼睛。同样的字,同样的纸。从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横格纸。但是,这究竟——
这究竟是什么?两张纸的左侧都有一条淡淡的竖线。看起来像是在上面一页纸上画过直线后留下的痕迹。第一封要挟信上的痕迹更为明显一些。第二封信上虽然有同样的痕迹,但是要模糊许多。应该是画过直线的那张纸下面的两张吧。
莲注视着那条痕迹良久。
“这条线——”
好像在哪儿见过。
但是,在哪儿见过?
在哪儿?
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了莲的思考。
极少会有人打电话到这个家里来,淡淡的不安笼罩着莲的心。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又看了一眼那两封要挟信后,他才慢慢地拿起了电话。
“……喂——”
“啊,小莲?太好了,你还在家里。我正想要是你已经出门了该怎么办呢。”
是半泽。莲的肩膀放松了下来。
“还在啦。怎么了?”
“红舌头今天临时关门一天。”半泽说。
“事实上是我和我老婆两个人都发高烧了。现在在医院里。”
嘶,吸鼻涕的声音。
“感冒了吗?”
“大概是吧。现在正在候诊室里等着,还不确定。我大概烧到了三十八度左右,我老婆竟然接近四十度。”
成人发烧发到四十度那可是相当地严重了。
“昨天晚上在店后面收拾垃圾的时候被雨淋了,我想大概就是这样得病的。明明我和我老婆都穿了雨衣的,但还是防不胜防啊。在外面没待一会儿就开始漏水,估计是外国产的便宜货。”
“这样啊。”莲回答道,只觉得心底一阵悸动。红舌头今天临时关门一天,就意味着自己有了一天的自由时间。也就意味着他能去那座山上看看情况了。
“那个简直没什么用嘛。果然便宜无好货。”
半泽和他的妻子因为淋雨而病倒,大概只有这一次莲应该感谢雨吧。
“那雨衣究竟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橡胶么?还是塑料?”
还是说事情依旧会和以前一样,雨只会带着他们走向更多的灾难呢?
“对了。今天是翔子开车送我们来医院的,现在她正在边上,你要不要跟她说话?”
“啊?!”突然被这么一问,莲一下卡住了,“啊,随便啦。”
“可惜,我才不让你跟她通话呢。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啦。真是对不起啊,突然决定今天休息。”
“生病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
半泽说了大概明天会照常营业后,就挂掉了电话。
放下话筒,莲望着墙壁发了一会儿呆。
今天,这之后自己都该做些什么呢?两封要挟信,口袋里的折叠刀,被雨水冲刷的山——他越想越是迷茫。
将视线拉回桌上,莲再次拿起两封要挟信,目不转睛地盯着纸面。
盯着左侧残留的直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