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
贯太郎正要回答,真寻拦住了他的话。
“我一直没向你们说,其实我是和姐姐一起住的。”
真寻偷眼看着武泽他们,像是被训斥的孩子一样。
“所以就是说,我被赶出原来那家公寓的时候,姐姐也一起被赶出来了。我没地方去,姐姐也没地方去。”
“所以要住这儿?真寻的姐姐?”
“然后还有这位男友。”
贯太郎用圆圆的手指指着自己。老铁无视他的插话,接着说:“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啊,真寻?你和姐姐住在一起什么的。”
“我在想,要是一开始就说我不是一个人,说不定就不会让我一起住了。瞧,一开始还是一个人比较容易接受吧。”
“哎,这个——”
老铁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望向武泽。武泽无言地抱着胳膊,盯着地面,摆出沉思的模样。
老铁又望回真寻,问:“这两个人怎么知道这个地址的?”
“发消息。”
“消息里让他们赶紧过来?趁房东不在的时候溜进来?”
“不是不是。”真寻赶紧摇头。
“其实本来是想好好解释,恳求你们收下他们两个的。求你们收留一段时间。但是刚才出游戏厅的时候姐姐发来消息说,已经到门口了——所以我赶紧急着先回来了。”
“哎,然后呢?”
老铁的话里很罕见地戴上了刁难的语气。
“然后,在玄关遇到了姐姐——我说房东老武和老铁很快就回来了,让她等一下,但是姐姐说走累了想先进去,所以我就开了玄关的门——结果姐姐就随便跑去厨房喝茶,吃了剩下的柿种,跑上二楼拿出CD,让我出去十分钟——”
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语气,老铁拦住问:“为什么姐姐赶你出去?”
“因为就是那种人啊,没常识的。”
“是哟。”
八寻自己也用遗憾的口气附和道。真寻接着说:“我觉得老武和老铁要是回来就糟了,赶紧原路返回,想要找个什么适当的理由拖你们一阵。比起跟姐姐说这说那的,还是那么做更简单。”
“你姐姐会那么没常识?”
“是哦。”又是姐姐自己很遗憾地回答。
“但是哪儿都没找到老武和老铁——我没办法,只好回家,结果看到玄关放了一个汤杯一样的东西。哎呀,你们两个回来过了,我想,这下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嗯,大概经过算是知道了。”老铁向贯太郎说,“真寻的姐姐怎么也用不着保镖。我和老武是出于同行的情谊让她们住进来的,绝对不会对这种女孩子动什么坏心思。但是你不行。出去,不对,是出来。”
“你们两位是同志?”
“不是!总之你一个人回去。长得这么肥头大耳,不知道一顿要吃多少东西,谁养的起你啊。”
“不要。”
贯太郎的脑袋摇得像波浪鼓。老铁恨恨地说了一声“你这小子。”。
“你这算是什么保镖?你为什么不帮帮自己的女朋友还有她妹妹啊?让这两个人住到你家里去不就行了吗?连你都一起搬到这儿来住——这话不是很奇怪吗?”
“我也没有地方住啊。”贯太郎一本正经地解释。
“我和八寻、真寻一样,也是付不起房租,已经被赶出来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因为没处可去,所以上个月开始就寄宿在八寻她们的公寓。On stage,也就是在台上的时候,好歹还能有些收入,但是现在完全没人来找我干活,基本上算是无业状态。”
武泽想起放在二楼的吉他盒。这个圆圆的手指和河豚一样的嘴,到底能唱出什么样的歌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