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
“她是笼中鸟,三两下便能收拾。”
“那得快出手相助。”
利一郎发现师傅夫妻脸上挂着笑容。
“不,不急。”
吉乃常待在家中,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有利一郎成为深考塾的新师傅,初次亮相时,她牵着信太郎的手,露过一次面。
虽是初次亮相,也仅是聚集学生与家长,寒暄几句。不过,利一郎紧张万分,汗如雨下。尽管慌得视线游移,吉乃纤秀的美貌仍清楚烙印在他眼中。她疼爱信太郎的模样,及信太郎体恤病弱母亲的举止,都光彩夺目。
中风初愈的老师傅记得这件往事,看出利一郎的想法。
“说起来,你已习惯江户的生活,好好表现一番也不坏。”骨骸老师语带笑意。
“我绝没那个意思……”
“你带信太郎出来,算是立了大功。就当是为了以后先练习,试着和他一块生活吧。那孩子不会给人添麻烦。”
“不,我没那个意思……”
“你猜那女人会在哪里?”初音从旁插话。这对老夫妻,在这方面颇有默契。
“在哪里……会在哪儿呢?”
“你真靠不住,当然就在大之字屋。”
利一郎瞪大眼。“不会吧?宗吾郎老板怎么可能明目张胆地把女人带进家里。”
“说是当女侍,或负责照顾夫人就行,多得是理由。”
初音的话一针见血。
“与此事有勾结的人,想必不会离大之字屋太远。你不妨询问久八,最近肯定有女人进大之字屋。久八心地善良,不会把这些事联想在一起。”
仔细追问,一定能找到线索。
“宗吾郎老板会将昔日的罪业全告诉那女人吗?”
“想必是被女色迷惑,连内心都融化了。”
宗吾郎斗倒兄长一事化为阴影,在他心底凝结不散。如今凝结的阴影融解,从他口中满溢而出。
“若打一开始就想欺骗大之字屋的老板,自然会想探出所有秘密。”
总之,大之字屋老板是个蠢蛋。新左卫门厉声批评。
“由于内疚,相信亲生孩子是讨债鬼,至此都还能原谅。但他接下来的行为简直愚不可及,他真以为托你杀了信太郎,一切就能落幕吗?”
武士斩杀平民免责,但若无正当理由,还是不被允许。随意挥刀砍人,如同斩人试刀,得接受法律制裁。毕竟现下是太平盛世,遑论对象是尚未懂事的孩童。“这孩子是怨灵投胎,杀他是出于无奈”的借口,在衙门不可能行得通。
“确实轻率至极。”
他真那么害怕自己的过去吗?
“利一郎若斩杀信太郎,行然坊会暗中处理尸体吧。”初音出声。
这和尚与信太郎的父亲联手,要隐瞒犯行,不愁没办法。
“你的想像真可怕。”
不知为何,新左卫门一脸开心地说,接着凝睇利一郎。
“既然这样,我也来谈一件可怕的事吧。光凭久八的说词,还不清楚实情。不过,大之字屋不可能没给任何报酬,就委托你挥刀杀人。日后他们会来询问,要不要帮你谋求官职,还是支付百两、替你存下二百两黄金。届时你怎么回复?”
“我会拒绝,人命岂能用金钱买到。”
“买得到。”满脸皱纹的骨骸老师,突然收起笑容。“当然买得到。不过,你不肯买帐才是最重要的。利一郎,小心别受对方的花言巧语蒙骗。”
是——利一郎双手伏地,磕头应道。
“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新左卫门竖起食指,“追查行然坊。那家伙不会住在大之字屋吧?他应该有根据地,用来窝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