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两宗罪行
什么地步,转而去好好探究我们能否赶上皇家亚伯厅七点半开演的〈布拉姆斯E小调四号交响曲〉吧。我哥哥迈克罗夫特要我注意那位第二大提琴手;要是我在这位绅士的地盘上观察他的时候有你作伴,我会很感激的。”
后来,夏洛克·福尔摩斯花了整整五天的时间,办完那桩第二大提琴手案,而且才一结案,就得到来自英国政府内阁部门的重重酬谢;他哥哥迈克罗夫特正是该部门的重要成员。我自己对于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的高层要职略有所知,那在当时是需要严格保守的秘密,因为他偶尔会动员弟弟参与国安层级的重要调查行动——对于这类事件,无论夏洛克还是我,本该是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应得知。总之,相当遗憾的是,随后几周除了最平庸无奇的罪行以外,什么都没发生。这段时间我的朋友陷入忧郁懒散的状态,我的生活也因此受到了极大压力,更别提我们的房东哈德逊太太有多难受了。福尔摩斯老是主张,要是他这种情绪又发作时,我们应该彻底放任他不管,但身为一个医师,我很怕又看见他那支小小的、保存得完美无瑕的皮下注射器,还有事关重大的药局之行。而且这些物品与现象都向我保证,要是我不采取任何步骤限制我的朋友,他就会在几天或几周之内开始自我毁灭。因此,我只好徒劳无功地扫视报纸,又徒劳无功地试图说服福尔摩斯,无论是不是在白教堂区,一个女人都不该被刀戳那么多次。最后,我甚至发现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抵触了良心,偷偷渴望着某种耸动的不幸事件降临。
在那个关键的星期六,九月一日的早晨,我早早起了床。吃过早饭后,我坐下来抽一管烟,这时福尔摩斯大步走进起居室,全身穿戴整齐地读着《每日新闻》。他苍白脸庞上的红润色泽显示他出过门了,而我更令我宽心的是,我看见在他锐利的凝视中,并未显露出那可鄙药物所留下的丝毫痕迹。他线条分明的额头专注得起了皱纹,他把摊开的报纸摆在餐桌上,然后在顷刻间就打开了七、八份其他的报纸,并迅速地在每份报纸里锁定同一则报导,一看完就随手摆在某样家具上。
“早安,福尔摩斯。”我话虽如此,但我们的起居室却陷入危险,随时可能会埋在劈啪作响的报纸风暴之中。
“我出去过了。”他这么回答。
“是。”我淡然回应。
“华生,我希望今天早上你已经开过荤了。”
“你在说什么?”
“看来在自教堂区,亵渎遗体是一门愈来愈兴旺的事业。亲爱的伙伴,他们又发现一具尸体了,她惨遭谋杀以后,腹部还被划开了。”
“死因是什么?”
“她的脖子几乎被砍断。”
“老天爷啊。她在哪里被发现的?”
“似乎是在囤货路,这案件立刻引起我的兴趣。我原本认为另一桩案子是个奇特的异常状况,不过现在又有一桩跟着来了。”
“第一桩案件已经够糟了。”
“那女孩的名字叫作玛莎·塔布兰,而且先前的报告弄错了,她总共被刺了三十九刀。”他冷静地陈述事实。“昨天早上的受害者,她的名字是玛丽·安·尼可斯,所有报导都说,她被移除了部分内脏。”
“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你会追查此事?”我问道。
“要是没有人谘询,那就不在我的权限之内——”
就在此刻,哈德逊太太进门了,并且以沉默的讥讽表情打量着我们聊刚装饰过的家具。我们的女房东心情并不是顶好,因为先前福尔摩斯以他那种满不在乎的幽默感,用莓果小杓盛装化学物质放在他的烧灯上溶解。这项活动所引起的不快,至今还没有消弭到能让哈德逊太太满意的程度。
“有两位绅士要见您,”她在门口说道,“雷斯垂德探长和另一位先生。福尔摩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