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清点一下吧。”
王元亮接过袋子,笨手笨脚地翻看着。LV皮包里有一个同款的皮质钱包,一个CD的化妆包,一个镀金的名片夹,一包面巾纸和酒店的房卡。钱包里面有大约一千元现钞和四五张银行卡,化妆包里装着粉饼、口红、睫毛膏、防晒喷雾。除此之外,大物证袋里还有三个小袋子,分别装着一条铂金项链,一只江诗丹顿女表和一对铂金耳环。
王元亮对着这一堆东西愣了一下,又把所有东西仔仔细细翻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难看。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肖队长问他。
“晓菲的结婚戒指不见了。”王元亮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睛,“她有一个钻石戒指。”
“你确定你太太是戴着戒指出门的吗?”肖队长的目光落在堆满瓶瓶罐罐的梳妆台上。
“我们早上遇到谷晓菲的时候,她是戴着戒指的。”我说,“那戒指上的钻石大概有四克拉,我们不会看错的。”
“四克拉?!”肖队长吃惊地看着王元亮。
“四点零四克拉,我们结婚的时候到卡地亚定做的。”王元亮痛苦地说,“晓菲特别喜欢那枚戒指,有时候晚上睡觉都舍不得摘下来。”
“难道是图财害命?”秦思伟小声嘀咕了一句。肖队长和他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算是心照不宣。
一个警员走进来,和肖队长耳语了一阵子。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安慰了王元亮几句便起身告辞。我和秦思伟也跟着退了出来。
“找到那条‘热带鱼’了。”肖队长如释重负地说,“那个手机号的机主叫余宗伟,本地人。你们猜猜看他现在人在哪里?”
“不会就在椰树林酒店吧?”秦思伟说,“那可就太有意思了。”
“昨天下午余宗伟和太太朱慧在椰树林开了房间,西楼四一九房间,登记入住两天。”肖队长笑了。
“能确定早上就是他和谷晓菲通的电话吗?”我问肖队长。
“从移动公司的记录看,他们没有通话。谷晓菲只是拨出了这个号码,但是对方没有接听,可能当时关机了。不过已经查到,在最近一周内,谷晓菲和余宗伟一共通过四次电话。”
“有电话联系也不能说他就是凶手,尤其是今天早上他并没有和谷晓菲通话。”
“但这是谷晓菲今天遇害前拨出的唯一一个电话,而案发的时候余宗伟又正好在椰树林酒店。”肖队长说,“这件事他恐怕是脱不了干系的。”
“这个余宗伟是干什么的?”秦思伟问肖队长。
“三亚学院艺术设计系的讲师,教装潢设计的。他老婆朱慧是三亚学院计算机系的教学秘书。”
“三亚学院离亚龙湾并不远,如果来玩儿的话,坐大巴当天来当天回很方便。似乎没有必要在酒店开房间。”秦思伟说,“这里面一定有名堂。”
“怎么,想不想去会会这条‘热带鱼’?”肖队长问他。秦思伟当然是乐于奉陪。不管什么时候遇到命案,他都像一只闻到老鼠气味的猫一样兴奋。我推说肚子饿得厉害,想吃东西,婉言谢绝了肖队长同去的邀请。秦思伟对我的临阵脱逃有些不满,但是当着肖队长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他们离开以后,我打电话叫了一份熏鸡肉三明治和一杯冰镇橙汁,坐在房间的阳台上俯瞰着不远处的椰林和大海,让肚子和眼睛都享受享受。时近正午,太阳火辣辣地照着雪白的沙滩,平静的海像淡蓝色的玻璃般透明,几乎能映出天上白云的影子。远处,几艘小艇轻快地掠过,应该是带观光客去参观珊瑚礁的吧。原本我和秦思伟也计划今天下午去蜈支洲岛潜水,不过被谷晓菲的事这么一搅和,已经全然没有了玩乐的心思。
我的饭还没有吃完,秦思伟就回来了。一看他阴沉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