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王大山本有可能躲过血光之灾,可是有人把他特意叫到了t市来。这才发生了案件,我想这个人应该就是阁下你吧!别管王大山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我想能从北京把王大山请到t市来,恐怕也只有你能做得到吧?”
拍卖会场人头攒动,到处都是紧张忙碌的工作人员。他们有的推着保险柜,有的检查着台上的背景布置,有的把麦克等相关电器的线束捋成一股,有的摆弄着会场旁边的电脑设备,还有几位漂亮的礼仪小姐站在台边,摆弄着自己旗袍的下摆,好像生怕那一点褶皱影响自己雪白的大腿裸露出来的效果。
与紧张和忙碌的拍卖会工作人员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一个身穿褐色西装的中年男人,他就坐在会场下的观众席上,神情显得十分镇定和悠闲,样子很酷。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观众席的角落里,手里翻着一本彩页的博腾拍卖公司的简介。他的左腕上戴着一串名贵、显眼的红木佛珠,佛珠是由颗饱满的珠子组成的,而扣在佛珠最上端的是一个比其他珠子要大上两圈的念珠,这颗珠子上刻着一个“佛”字,佛珠是靠一根黄色的绸线连接起来的,绸线的外端甩出长长的穗子,搭在这个酷男人的手背上。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身材瘦高的男人,都戴着黑色的墨镜,看不清他们的眼睛。这种酷似香港黑帮影片中的架势,乍一出现在现实生活中,还真的给人一种视觉上的冲击感,让会场上的人都觉得挺有趣,但却也不敢小视。
当静与动、有序与混乱交织在一起的时候,才是这个世界最为原本的社会秩序。而代表这两种状态的正是这个世界上生活在不同层次、不同社会地位的人们。
胡玉言、刘胜利、张芃三人从拍卖场的侧门挤进了这个宽大的场馆,看见满场忙碌的人,他们顿时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胡玉言两年前曾经来过这里,那时正有一家国企要处理一批刚刚进口却不能配套使用的设备,他们决定将这些设备在拍卖会上卖掉,而设备的底价远远低于他们的购买价格,很多厂家都盯上了这批物美价廉的大家伙。
当时,拍卖场的所有大门都被一些手持棍棒的流氓把住,除了三家乡镇企业外,其他厂家的人员全部被挡在了拍卖场外。
结果,由于场内只有三家企业,这批设备以很低的价格拍给了其中的一家。这令场外的其他企业人员非常不满,于是他们与挡在会场周围的那些流氓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冲突,结果造成数人被打伤。
胡玉言当时奉命来制止那次大规模的冲突,他记得很清楚,那些没能进入场内的愤怒的竞拍者的眼神;也记得很清楚,从会场里走出来的那些乡镇企业家得意的笑容。
那次事件最终以数额极低的医药费赔偿了事,而由此造成的国有资产流失,虽然有人屡次向上反应,但到最后却都杳无音信。
那次,胡玉言的感觉是拍卖场是一个把有价值的东西变成没有价值的东西的地方。而这次来到拍卖场,胡玉言却有了和上次截然不同的感觉。
这次的拍卖场,并没有那次的野蛮和冲突,而更像是一个要举行什么庆典的会场,喜庆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场馆。
张芃一眼就看见了坐在角落里的那个酷男人,向刘胜利使了个眼色。
刘胜利也朝那个方向看了看,对身后的胡玉言说道:“老吴说那个人就坐在会场后排的右侧,很好找,看来就是那个人,应该不会有错。”
胡玉言冲着张芃点了点头,示意让他先过去,看看究竟是不是要找的人。
张芃会意,扭过身先胡玉言和刘胜利一步,朝着那个男人的方向走去。
那两个瘦弱的墨镜男看到张芃直冲冲地朝这边走来,立即充满了警惕,故意往前迈了一步,护在了酷男的身前。
张芃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