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首鸣奏曲——七月十七日,下午两点二十分
依照岛原的请求,我们在平户的带领下离开了萤之间,往小松响子曾经住过的房间走去。在走廊上足足绕了一周,我们才来到房门前。千鹤提出不想参加我们的行动,已经回到厨房。结果,又只剩下构成等边三角形的三个人了。
岛原的房间收拾得非常整洁,被子和床单就像没睡过人似的平平整整。当做睡衣用的紧身内衣也叠得整整齐齐,放在被子上;当然,更看不到内裤和吃剩的小点心到处乱扔的脏乱景象。不知是从小养成的好习惯还是生来就喜欢整洁,房间里的干净整齐与岛原随意的穿着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茄子君不会是打工时干过宾馆服务生吧?”
平户夸奖了一句,随手拉开了小柜子上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皮革制成的化妆箱。箱子是海蓝色,箱盖上有“KK”两个艺术体字母。箱子里装着满满当当的高级化妆品,特别引入注目的是三支不同品牌的口红。
“是缤果牌的。”平户用老成持重的口气说道,接着伸手拧开了印着月桂树标记的封盖。可是,他满怀期待的笑容瞬间变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沮丧的表情。原来,口红的颜色与浴室里的字根本不符。那几个字明显是明亮的水红色,而这只口红却是暗红颜色。另外两支口红的颜色也是一样。
“我怎么早没想到!这明明是多此一举。小松响子蜡像上的嘴唇抹得就是这种紫色。”平户盯着口红的顶端看了好久,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说道。看来,他十分失望。
“会不会有另一支口红?也许恰好就是水红色的。”我试着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不,前天晚上我就看过,口红只有三支,不会错。”岛原冷静地反驳道,“当然,这是我说的,信不信由你们了。”
“那么,蜡像的手里是否可能还拿着一支呢?”
平户一听便毫不犹豫地否定道:“昨天我们发现蜡像时,它的手里并没有拿着口红。当时我想看看蜡像的手指上是否刻着指纹,因此记得非常清楚。另外,女人穿睡衣时通常不会拿着口红;即使手里拿着,也不会与嘴唇上的颜色不一致,那太不自然了。我想,凡事都考虑得特别周到的佐世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的确是这样。那么,这座馆里还真有外来的女人啊!”我说。
岛原的表情非常难堪。“外来女人”的存在对他的推理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让他根本无法接受。
他坐在床上摇头晃脑地想了半天,才硬着头皮说道:“那好,这个女人前天来过流萤馆,这一点我姑且承认。可是她当天就离开了,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口红可能是她留下的,就像把牙刷留在洗面台上忘了拿一样,忘了把化妆品带走也是常有的事。至于浴缸里的那些头发,对了,很可能是她戴的假发。凶手趁她把假发放在卧室里时拔下来几根,结果用上了。”
“说得果然有道理。”平户佩服地抚摸着下巴上的几根小胡子,“这么说从道理上倒是行得通,那么,剑柄上留下的指纹你又如何解释?”
“昨天我已经和你说过,凶手在那样显眼的地方留下指纹,十分令人费解。我想,那是故意留下让我们发现的。至于那枚指纹是谁的……我认为,极有可能就是加贺萤司本人的。”
“你说什么?这么说也太耸人听闻了吧?”
“众所周知,佐世保是加贺的狂热崇拜者,才能想出制作被害人蜡像这样的创意。他原本计划当七尊蜡像全都制作完成后,在他们生前住过的房间里各摆上一尊。当我们见到这些蜡像时,它们穿着的衣服上虽然沾满了许多血块,可是短剑的剑柄上却异常干净,一点血迹也没有。”
“这只是由于他没有做完才会这样的吧?”平户回答。
岛原紧接着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由此我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