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很坚强的。”村泽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我离开这里时也以为活不下去了。”结城听了村泽的话,也停下切牛排的手说道。
“然后,我不知何时起开始专心经营和服店。真可怕。”
“我也是这样。”
“不过,村泽先生的目标倒是实现了。”
结城望着尚美,她只是若无其事地回了句“是吗”。她可能食量小,倒是大口大口地喝红酒,双颊已经通红。
“结城怎么样?”
“啊,我,最终还是没能逃脱。”
结城回答得相当局促,依旧望着尚美。其他人是否知情乌有不清楚,资料显示他在离开这里三年后结过一次婚,不过两年后就宣告婚姻破裂。短短的两年间,他到底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呢?此后,他就一直一个人生活。
“水镜先生一直在岛上吧?”
“没办法,脚不灵便。”水镜拍了拍腿上薄薄的紫色毯子,“而且,那以后连出门的想法都没有了,不像你们这么年轻。”
实际上和音死时他才三十多岁,还称不上年老。如今水镜已经五十多岁了,也跟常人一样,并不能说老,况且他的工作劲头也很足。
“水镜先生的变化也很大,二十年的时间可不短。”
“我也这么认为,倒是结城说话的方式没有变。”
结城过去说话可能就很随便,不过水镜的语气中听不出责备之意,而是像对待顽皮的小弟弟般。
结城抓了抓头发。“真没办法啊。”
“结城先生没有口德是一辈子都不会改啦。”尚美插了一句。
“才不是,我现在跟陌生人说话还是能应付的。”
“看来长大了啊。村泽,你现在……”
水镜的口气好像突然沉到几万米深的海底,让人觉得窒息。乌有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听他们说话。貌似轻松的谈话背后,好像有很多言外之意。当然,也许是刚才桐璃带来的影响,不过继续听下去就会发现也不尽然,好像他们根本就说不到一起。
二十年的时间确实太长。那二十年前他们是什么样子?会显得自然些吗?难以想象,总觉得不会太和睦。现在大家说话,好像在相互试探着什么。当然,这只是直觉。
乌有觉得背后肯定有秘密,不过他们怎样跟自己并没有关系。他不过是个记者,是局外人,来和音岛一周只是为了完成采访任务。他没有看过《春与秋的奏鸣曲》这部电影,对工作以外的事情毫不关心,更没有见过真宫和音这个在自己刚出生时就死去的女人。他本就很讨厌窥探别人的隐私,所以尽量无视这一切。
“如月君,这些话你会写到报道里去吗?”村泽觉得完全不跟乌有说话有些不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在读者看来,可能只是普通的同学聚会,或者二十周年忌吧。”
乌有回答说:“不会的。”可接下来该说什么,还没想好,因为他就是这么想的。这次采访到底有什么意义?即便有,可能也如同水镜自己说的那样,仅仅因为他是创华社的出资人和大股东吧。
“很浪漫啊,二十年前一起生活的人的重逢聚会。”
桐璃代替乌有回答了这个问题,看来她并非一味装淑女和埋头吃饭。
“浪漫吗?恐怕大家都有这样的经历吧。”
“所以能引起共鸣啊。”
“共鸣?当时被说成鲁莽,现在被人说成青春回忆啦。”
结城哼了一声,好像当年的事情并没有给他带来美好的回忆。
“总之是过去的事情。”水镜像在打圆场。
“大家都很任性。”
“可能是吧,不过有这样回忆的人毕竟是少数。”
“真是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