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只见海滩上有把小小的遮阳伞,村泽夫妇坐在下面。稍远处,结城在晒日光浴。
“请问您对和音小姐的印象如何?”
“啊,这个问题……”神父像是在回忆,“和音……和音的印象,简单来说,就是那幅画。”
“那幅画……”那幅身着黑衣的女人画像,背景不知是紫色还是藏蓝,画中人对乌有展现出神秘的微笑。
“那时候,和音是超越偶像般的存在,异常高贵,又带有些忧郁,让人难以接近,我们被她深深吸引。”
“可以说是迷恋吗?”
“对。”神父毫不犹豫地予以肯定。在乌有听来,神父对此坚信不疑。
“那么,和音小姐在这座岛上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
“她是神。”
“神?”
“当时确实是这样,现在的话,也许不同了。”
这位失去了“神”、只好皈依耶稣的男人,看了乌有一眼,再次重复道:“那时候,她是我们的神。”
这句话让人难以理解,乌有不由得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神父心神不宁地加了一句:“如果以美作为标准来看的话。”
神父说这句话时,气势削弱了很多,就像是违背了自己信条一般。
“岛上的生活如何呢?”
乌有改变了话题,并不想深究“神”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无法具体作答……”
神父神情严肃,陷入了沉思。
每个人的中学时代都有愉快的回忆,但若问起这六年间到底有些什么高兴的事情,恐怕难以回答。如果回答是社团活动,被问到每天的详细情况,也无从说起。仔细想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无非是一天天重复着单调的日子。神父现在的情况正是如此。
“想起来了,印象最深的是和音的画作。”
“画作?”
“对,不过不是刚才看的那幅。想必你已经看过,它们在二楼的楼梯和房间里挂着。”
“哦,”乌有点点头,“那几幅立体主义作品,对吧?”
神父点点头,扬起眉毛说:“你还知道立体主义,看来对绘画了解不少。”
“没有,我就知道一些皮毛而已。”
乌有在高中的课堂上听过这个说法,去过几次美术馆,对再深层次的理论就完全不懂了。
“和音那一年作了四幅画,第五幅没有完成……”
神父感到非常可惜。
乌有心想,二楼的墙壁上挂了两幅,自己房间里一幅,这三幅都看过。每幅画都不能说优秀,但是极富个性。现在知道是和音的作品,他感到非常意外,不禁对她有了新的认识。偶像的绘画是立体主义风格,这有些特别。一般来说,报纸上报道的偶像或者女演员展出的大多是温馨通俗的作品,很难看到立体主义风格或者超现实主义风格这样艰深晦涩的类型。就算是一种流行,也已经过时了。
“请问,这里有和音小姐的画室吗?”
“这里没有画室,充其量也就有个工具间。和音总是在露台上作画,就是那座临海的大理石露台,从素描到着色都在那里进行。”
“又不是风景画,为什么在那里画呢?”
“和音喜欢那座露台,那里是她最能放松的地方。作画的时候,我们也能在旁边观看。她并不在乎,依旧用纤纤细指上着颜色。”神父低语道。
乌有稍微设想了一下那幅画面,并不觉得有多美。和音脸上浮现着魅惑的微笑,身着黑色的衣裙,手拿画笔,正往画布上着色……
“和音身上完全没有颜料的气味。”
“什么意思?”
“画油画的时候,一般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