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第二天,河田开车送我到学校,难得熬夜温习果然奏了效,物理考试得到了高分(我估计啦)。
我拒绝了邀我一起去狂欢的同学,对他们说:
“从今天开始,我的身分跟你们不一样。”
然后,悠然地坐上皇冠,前往圣特雷沙公寓。
上了二楼,我先替河田泡咖啡,然后说要准备明天的东西,就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河田坐在客厅兼事务所内老爸的那张卷门书桌前,好奇地东张西望。
“你是男人,换衣服不要拖拖拉拉的。”
他盛气凌人地说道。
我立刻锁上房门,换上连身皮衣裤,把刚才穿的棒球夹克和灯芯绒长裤塞进背包,抓起爱车NS400R的钥匙。
从我房间的窗户顺着排雨管可以爬到屋后的停车场。
“岛津叔叔、河田大哥,你们要记住,年轻人最讨厌被关禁闭。”
河田发现我的房门反锁,慌慌张张地从老爸卧室的窗户采出头时,我已经骑上了NS400R。
“喂!你这家伙,慢着!”
我露出灿烂的笑容,挥了挥安全帽,催了一下油门。河田想拔出腰际的枪对我开枪,但因为在马路上,只好作罢。
“代我向副室长问好。”
我朝他喊了这么一句,便骑车离开了。无论河田再怎么急着坐上皇冠,也不可能追上机车。
一眨眼工夫,我就飘到六本木大道上,一口气来到十字路口。在六本木,就算我闭着眼也知道哪里有什么。我把机车停在洛亚大楼旁,走进旁边的麦当劳。
我来这里填饱肚子、打电话。我吞下两个双层起司汉堡和大杯可乐,咬着薯条走向公用电话,拨了“麻吕宇”的号码。
“……你好,这里是‘麻吕宇’。”
话筒彼端传来星野伯爵沉重的声音。
“我是二楼的火球小鬼,请问懒散鬼有没有跟你联络?”
“有。”星野先生严肃地说:“可以吗?我念给你听。”
“好咧,请说。”
“‘如之前的约定进行决斗,时间为下午四点。’就这样,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星野先生,请把那张纸撕掉。”
“知道了。”
“谢谢,拜拜——”
我挂上电话。“之前的约定”到底是什么?
吃完大包薯条时,我突然想到,之前,我曾经警告过老爸,如果他敢动我心爱的家教麻里姐,就要他好看。
当时,老爸露出奸笑说:
“那要不要决斗?”
我不甘示弱地问他,要去哪里决斗,他回答说:
“那还用说吗?决斗当然去河边。”
如果是河边,这附近只有多摩川,虽然还有荒川,但是太远了。四点在多摩川的堤防见——老爸已经指定了时间、地点。
我一看手表,中午十二点刚过,只要三十分钟就可以抵达多摩川的堤防,四点以前去哪里混?
棒球夹克的口袋里放着河田买的七星烟和没虑乐,难得有没虑乐,不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我骑着车,开始物色愿意跟我上床的马子。
我在六本木钓到的马子叫由衣,十九岁,横滨人。她来东京逛街,正在怨叹找不到帅哥。
“你比我小喔。算了,没关系,带我去飘车吧!”
她从背后抱着我,我载她飘到元町,在山手一家潮湿的宾馆用了两个“没虑乐”,办完事以后,与她在元町道别。我来到多摩堤防时,只差几分钟就四点了。
我闻着安全帽上由衣留下的香水味,寻找老爸的身影。
夕阳染红了多摩川的堤防,许多小孩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