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火种
“这群人很罗唆的。”
“附近一带对森林抱持好感的人也不在少数,认识管理员我的人也不少,我还以为大家会因此开始注意到森林的重要性呢!”
“价值观不同,根本无法沟通。”
“听起来真令人伤感。”
“此刻不是该多愁善感的时候吧!为了让翔平你的工作可以持续下去,我们总要采取一些行动才行。”
“要怎么做才能让那些人满意呢?”
对此,我一点办法也没有。
结果,大仓微微一笑,开始话题。小时候,只要他胸有成竹,就会见到这副表情。
“不久前,我到川上的本家说明状况。”
“本家?”
“就是克彦的父亲,常老太太的弟弟,两人相差十二岁。”
听说长男和次男都死于战争中。听到这种前尘旧事,仿佛阿婆生活的昭和年代已是古代一般。
大仓继续说:
“本家对这紧急状况也不能置之不理,决定垫付这次的经费。”
“经费?”
“除虫经费呀!明天业者就会来估价,到时还要麻烦你。”
“喂,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等对方提出估价后,再来讨论。希望尽可能讲求效率。这工作结束后,接下来就是砍伐树木。这几年来都没有正式的整顿过森林,没用的树枝到处横生,一定要彻底的整理一番,直到住民们都能接受为止。”
无视我的困惑,大仓越讲越起劲。
“大仓!”
我忍不住怒吼,大仓一脸茫然地望着我。
“怎么啦,翔平?”
“这么重要的事,请不要擅作主张!”
“所以我才来找你商量啊!”
“听在我耳里却像是命令。”
“可是,我会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让你继续待下去。”
“别胡扯!”
“你发什么火啊!”
“压根就不需要除虫。那些到处乱飞的蚜虫,不是逐渐在减少了吗?”
“我是为了避免与邻近居民发生摩擦啊。”
“若让你们便宜行事喷洒杀虫剂的话,影响的不仅是蚜虫而已,周遭的生物也会受到波及。何况野鸟和蝴蝶也常在这森林里飞来飞去,甚至就连附近邻居们的庭院、植物都会受到影响。”
“一点牺牲总是难免吧。”
“一点?”
“别这么激动嘛。”
“太不像话了!”
我瞪着大仓,大仓的表情带着一丝诡谲。
“这事情已经决定了。很抱歉,翔平你并没有决定权。”大仓用生硬的语调说着。
“业者要是敢来,我会把他们轰出去!”
“你别乱来!”
谈话突然中断。沉默中,我和大仓两人怒目相视。
翌日,应该来估价的业者并未出现。翌日的翌日,只有那些抗议的主妇四处散发中伤森林的宣传单,驱虫业者仍然没有现身。
不知道大仓在想什么?
森林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我和奈奈合力整理森林的通道,修剪枝叶,拔除杂草,为最起码的保养尽一份心力。
蚜虫的数量日渐减少,依这状况持续下去,或许望能平息抗议团体的不满。
周末,难得又有侦探的工作找上门。说是侦探,其实是陪附近一位老人家到琦玉县的医院探病。老人每个周末都会和女儿一起前往医院,探视患有老人痴呆症的妻子。而每当女儿有事不方便陪同前往时,就由我代劳。
在池袋车站换搭西武线电车前往所泽,到所泽后再搭巴士,约二十分钟的车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