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火种
无可忍。
“总之,我去找大仓!”我激动地说着。
突然,玛莉亚抓住我的手臂。
“等一下。”
“怎么啦?”
“你有想到对策吗?”
“对策?”
“光是咆哮、打架,可是一点也解决不了问题。”
“你别管我。”
“你别感情用事,冷静点!”
“我很冷静啊!谁对,谁错,这还不够清楚吗?”
“可是你有办法说清楚吗?”
“当然!”
“是吗?”
“我只要告诉他道理,不就行了吗?”
“如果电视台来取材,或做访问等等,你都可以清楚回答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去跟人家说驱虫行为是不对的,雇用驱虫业者的房地产公司更是恶质——你有办法这样说服坐在客厅收看电视新闻的一般民众吗?”
“这种事和电视台无关吧!”
“如果你揍了大仓,大家就会把你视为野蛮人。相较于对人施暴,除虫行为算得了什么!除虫属于常识性的行为,但你的施暴却是不争的犯罪事实。”
“虽然你这么说,可是我还是不甘心。”
“你如果不在了,谁来管理这里呢?”玛莉亚说着,眼光盯着我。
那是认真的眼神。
如果我不在了,大仓就可以选一个更配合他的人。大抵说来,我也是他选出来的适合人选,只是没想到后来越对森林产生爱惜之心,这就连我自己都深感惊讶。自从住在森林以后,我多少可以体会到阿婆的心情。
“我会思考对策,所以请你也冷静下来。”
“……”
我只能把对大仓的愤怒封印起来。
“对此事,我会表示严重抗议。”
“我也会对这次的蛮干手段,提出抱怨。这么做应该也很自然吧!”
“嗯,不过你还是假装站在中立的立场,千万不要打草惊蛇。”
“这可不容易啊!”
“你不是侦探吗?拿出你的职业水准来。”
好个尖酸刻薄的鼓励。
虽然我把玛莉亚看做是同路人,无奈她经常会摆出与他人划分界线的态度。
抓起头发,随性绑上橡皮筋,玛莉亚环绕森林四周。
“只要将牛奶稀释后到处泼洒,蚜虫就会窒息而死。唉,不知道喷洒的是什么药剂?看起来是工程浩大。但愿鸟儿们会再飞回来。”
玛莉亚观察树上的动静。
耳畔传来的,是电线杆上乌鸦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