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血染金陵
的茶水让他从焦虑中清醒了一些。
他站起身,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让我一个个地排排看。是冯儒?他是‘俯冲一号令’的收电人,他知情,他具备条件。可是,他知道此事,又直接把电文交给了我……他这么做不是太明显、太大胆,又太愚蠢了吗?他难道不怕我怀疑他吗?不对,他有可能这么做。他怎会料到我现在收到‘观音’的电文?当然,也有可能不是他……谈岳?按理,那天他已下班了……张怀文?有可能。但不太像啊。他虽猪头猪脑的,可他是一个彻底的反共分子,对党国是很忠诚的啊。人不可貌相……‘拎墨汁’?不大可能,”他摇摇头,“虽说这人假斯文、假正经,但从他的经历来看……不像。那么是谁呢?就这些人知道。或者是他们身边的人……甚至是毛局身边的人——他们不小心泄露了消息,被哪个共产党分子获悉了?”
“都有可能。”最后他总结道。
“怎么办?”他焦急地问自己。
“马上调查?不行!打草惊蛇!等一两天也不迟。他跑不了,先解决犯人要紧。这关系到我的……怎么解决?共产党已经知道了,他们一定会采取行动的!我怎么办?我怎么办?”
他像一只困兽转来转去。
办公室内已经满是烟雾。
突然,他的右手猛地一甩,身子像触了电一样哆嗦了一下。他大吃一惊,原来,他右手中的香烟已经烧到了头,烟蒂的高温烫到了手指。
在这一刹那间,他想到了办法,脸上焦虑的愁云一扫而光。
“对,就这么办!”
他连忙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把手伸向了电话。
华雄飞和杭苏接到杜林甫的电话,立即匆匆赶到小红楼。他俩是特情处的侦查特工。
“什么事?处座。”华雄飞问道。
“坐下。”杜林甫阴着脸说道。
他们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都穿着便衣。
“带枪了吗?”杜林甫又问。逼人的目光从镜片后射出。
“带……了。”华雄飞和杭苏两人下意识地瞅了一下腰间,然后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的身边有共产党!”杜林甫的话像一磅炸弹,二人不由得在沙发上歪了一下身子。
“谁是共产党?”杭苏吃惊地问道。
“每个人都有可能。”杜林甫冷冷地说。
气氛有些紧张。
华雄飞惴惴地说:“处座,听你的口气,你该不会是怀疑我们吧?”
“哼!心虚了?”杜林甫盯着他俩。
“心什么虚?”华雄飞一激动,蹦出了这个不合语法的短句,“我华某生是党国的人,死是党国的鬼!处座,你也不用诈我。你要是怀疑我,就直说。”华雄飞很是磊落地说道。
“是啊!处座这个玩笑我们担待不起!”杭苏也认真地说。
“哈哈哈……”杜林甫仰头大笑起来。随即突然闭上嘴,刚才的笑容转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蠢猪!我要是怀疑你们,早就缴了你们的枪,把你们送到东北角那个‘临审室’去了。还有工夫跟你们在这里磨嘴皮子?早就让‘临审室’的火钳和烙铁跟你们说话了。”
“那究竟……”二人心里踏实了。
“谁是共产党,我现在也不知道。否则要你们干什么的?吃干饭的?”杜林甫的语气缓和下来,“但是肯定有共产党。这是毫无疑问的。你们要密切监视谈岳、冯儒、张怀文……还有……算了吧,你们先给我盯着这三个人。谁都可能是,也都可能不是。你们只管跟踪监视,不准动手!记住,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手!”
“是!”华雄飞和杭苏站起身,准备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