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与蛇同眠
指甲下面的痛感神经末梢比较丰富,人会感受到锥心裂骨的痛楚。
而用竹签比用铁针穿刺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因为铁针平滑尖锐,痛感也尖锐爽利;竹签不似铁针那么平滑,它有钝刺,又比铁针粗,所以,它给人带来的是钝痛,是有挫拉感的钝痛,是让人魂飞魄散的钝痛!
但是这种痛楚不会置人于死地,至多将身体虚弱的人刺得晕厥过去。
追子面无表情,又在陈言的大拇指上刺入一根竹签。陈言再次昂起头,大吼一声。
但是,他的胸脯被绑缚得死死的。他想抬起身子,可抬不起来。他只得半昂着头,停留在空中,用这种方式来抵抗剧烈的疼痛。
杜林甫向追子挥了一下手,示意他暂停上刑。
“怎么样?还是说了吧?”
“魔鬼!魔鬼!你们这些魔鬼!”陈言喘着粗气骂道。
“再上!让他的两只手都成为鸭掌!”
追子默不做声,将陈言左手五根指头全部插上了竹签。
每插一根,陈言都发出撕心裂肺的号叫。他感到竹签从指甲下快速钻入手臂的肌肉中,又从手臂钻入胸前,钻入后背,钻入下肢,最后又钻入胸腔,钻入大脑,而且速度极快。这样的酷刑真比死亡还让人害怕!
陈言额头上渗出了大把大把的汗珠。
“差不多了吧?享受到了吧?招,还是不招?”杜林甫拍了一下陈言的胸脯,问道。
陈言并未马上回答。他停了一下,用尽力气说:“你别做梦。有种你就枪毙我!是男人你就给我一个痛快!”
“还嘴硬!不错,你是条汉子!但是,这才是开始!我就不信了,我的手段撬不开你的嘴!”他扭过头,对张怀文和追子说,“那只手也插上。一个指头不留。通通插上。”
陈言又是一阵号叫。
插完最后一根指头的时候,陈言全身已湿透了,脸上汗水直流,号叫声也越来越弱。
“休息一下。千万不能整死了。”杜林甫说。
“他有点迷糊了。要不要给他浇点冷水?”追子小心翼翼地问。
杜林甫迟疑了一下,说:“对,趁热打铁,把他浇醒。”根据他的经验,人在最虚弱的时候,意志也最薄弱。
追子端了一盆冷水,冲着陈言的头部浇下去。
随着一声尖叫,陈言从半昏迷中醒来。
杜林甫伸出手,把陈言脸上的冷水轻轻地抹了抹,另一只手掏出雪白的手帕,在陈言的脸上细致而轻柔地擦了擦,说:“后悔了吧?现在说还不迟。我答应你的条件也不变。说吧。这是你正确的选择。”陈言听到了杜林甫的话,但他已没有力气怒骂了。他瞪着有些迷茫的眼睛,慢慢摇了摇头,嘴唇张合了两下:“我……不会说。”说完,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还行吗?给他查查。”杜林甫对那个医生说。
医生走过来,掏出听诊器,检查了一番,回答道:“心律呼吸都还行,就是身体虚弱了一些。”
“好!一会儿再给他上点热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他是铁打的?!”杜林甫咬着牙说。
半小时后,追子从“浴缸”中舀了一碗红彤彤的辣椒水端到陈言的身边。碗里的辣椒水晃荡着,像稀释的血液,令人血脉贲张。
医生一见,连忙制止他。
“不行!太多了,这样会把他搞死的。先灌20毫升看看。”
追子又低着头,弓着腰,跑回“浴缸”边,将辣椒水倒进缸内,只留下一点点在碗里。然后找来一个牙膏状的塑料吸管,把碗里的辣椒水吸进去。
追子捏着吸管,眼睛望了一下杜林甫。杜林甫点了一下头,追子就将吸管对准陈言的鼻孔,两个指头一按,一股红色的液体射进